荊恨月:「可你沒這個本事。」
牧者嘆息,天真的臉上浮現哀傷的神色:「只是沒有意義。你能破放牧之道,但你必敗無疑。以你的修為,最多隻能提升到出竅大圓滿,想短時間內突破化神,你還要再燃燒自己一次。讓我算算,你還剩多少次?幼年父親去世第一次,在邯城第二次,在常山都第三次,在殷陽第四次……」
牧者邊說邊搖頭:「你快被燃盡了。該如何撐到飛升的那一日?」
荊恨月揚手,淬火長劍回到他手中。
「我就沒想過飛升。」
牧者盯著他,突然變了臉色:「既然你執意和我作對,那我也不留情面了。」
頓時,他身形暴漲,從一個幼小的孩童轉瞬抽條成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
他渾身上下被薄薄的面板包裹,好似日日受饑寒交迫折磨,身上傷痕累累,赤腳站在地面。寒風刺骨,他肩上單薄的白袍浮動。
「早在太古時代,我就已經大乘了。」牧者說,「你和我作對,沒有意義。」
荊恨月沒有回答,握緊手中劍,灼眼的火紋從他後脖頸亮起,一路蔓延到手背。
他雙目漸漸失焦,渾身上下被戾氣包裹,但周身魔氣暴漲,如烈火傾天一舉衝破化神。
牧者搖搖頭:「再燒,你就要消失了。」
周遭二十三個絳衣人渾身緊繃,禁術不可常用,但這短短十年裡,魔尊一共用了四次,他所剩無幾了。
就在此時,火光沖了上去,牧者揚手抵擋,激烈的白光從兩人衝擊處爆開,氣勁震盪天際,波及千里。
沒有人看清他們究竟如何交手,一眨眼之內他們過了千百招。
但那火越燒越旺,天梯上的羊接二連三化作白光,飛入牧者手中。
但化神和大乘之間差了好幾大境界,誰勝誰負早就蓋棺定論了。
其他赤日先民想上去助戰,但猛烈的氣勁迴蕩在半空中,魔尊現在處於完全失控狀態,靠近就會被無差別攻擊,無論親疏遠近。
可這樣下去,他們必敗無疑。
就在此時,荊恨月身上猛烈的火光又上升了一個度,幾乎映紅整片天空!
幾個絳衣人面露驚懼,短時間內,魔尊居然動用了兩次禁術!
這一刻,他的勢力又拔高一個境界。
可惜是以他的生機做燃料。
牧者眼中也閃過一絲怔愣:「你想死嗎?」
可惜現在的荊恨月不會回答他,下一團火焰接憧而至,燒了他的發尾。
黑髮頓時化作琉璃,被風一吹,碎裂在地。
牧者不敢分心,現在的荊恨月與之前的魔尊,不可同日而語。他終於正色,又有幾十隻羊化作白光。
外面傳來一模糊的聲音:「別打了。先停一下。」
兩人都沒有停下來。
那聲音越來越大:「我說別打了,你們兩,先給我停下!」
神仙打架,凡人受罪,兩個高階修士展開氣場後,方圓十里進不來任何一個人。千鈞一髮之際,他們都不會分心。
那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尖銳的巨響!
一股磅礴的氣勁從天而降,轟然劈開他們的領域!
一層層旋風激盪開來,草木山石流雲皆碎裂,被沖向四面八方。
煙塵散去來人手持一柄青劍,落在他們中間,她提劍左看看,右看看,發出一聲冷哼。
「都說了讓開。非要動劍不可。」
隨即,她盯著左邊失控的荊恨月,皺起眉。
怎麼又又又失控了!真該管管。
牧者抬起頭,揚起一個微笑:「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