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振,繼續道:“在下借用栽頭法壇絕非故意冒犯,是當真不知斗魁仙宗還有傳人弟子!今日之事純屬誤會,還請烏道友體諒。貴宗慷慨大義,萬古泉也絕不會視而不見,只待法術成形,不僅栽頭法壇原樣奉還,另再奉上三、三百‘初惡’道兵以作酬謝。還請烏道友遣開貴屬吧。你我同仇敵愾,這般鬥下去只會讓那些自詡正道的假仁假義之輩看笑話……白面書生終於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擺了擺手,黑衣少年退後一步,剎那間煞氣消散一空,大殿恢復暖意。猛攻停歇。
骨頭陀鬆了一口氣,對白面書生點了點頭:“多謝烏道友。”
白面書生沒反應,徑自發問:“同仇敵愾?”
骨頭陀穩穩點頭:“七大天宗、修行正道,把持靈山霸佔秀水,自以為是欺壓同道,為我萬古泉死敵!”說話中掐了個手訣,咕咚一聲從難鳴鐘內掉出了一個人。
空口無憑,說自己是邪道人物,總得有點‘表示’,骨頭陀把捉拿到的俘虜亮出來了一個。簡單解釋了之前經過,骨頭陀指著被他扔出來的人得意笑道:“莫看這個小子不起眼,卻是真正的天宗弟子,離山門下的高足!”
為了確定身份,白面書生特意看看掉出者身佩的劍牌,跟著笑了:“腦袋長得這麼方,也能被離山看上麼?”
方先子看過了全套的戲碼,就算再怎麼糊塗也知道白面書生是誰,老實人心裡覺得,現在應該破口大罵上幾句,可蘇景的身份。。。他又實在不敢惡語相向,嘴巴動來動去就是出不來聲音,沒一會功夫連臉都憋紅了。外人看上去,倒是一份又恨又怕的表情。
小泥鰍生怕妖人會一劍斬殺了方先子來證明身份,當下哈地一聲怪笑:“離山的肉我還沒吃過!”言罷猛一甩頭化作真身,血盆大口一張把四方頭整個吞進了肚子。
濟水龍王的血脈、銀龍似的怪鰍,表象奪人目光、裘平安吃人的動作又幹淨利落,不留一絲破綻。
白面書生皺眉看了手下一眼:“都不吐骨頭麼?”
“又不是吃瓜果,不用吐核吐子那麼麻煩。”泥鰍回答得鏗鏘有力,跟著他望向骨頭陀:“光有男的,沒有女的麼?老爺喜歡就著吃!”
骨頭陀神情躊躇,女的倒是有一個,但她是離山真傳弟子,抓回門宗是大功一件、遇到正道追殺是絕好的護身符,他捨不得拿出來請客。
泥鰍怪眼一翻,正想再喝罵,白面書生揮手止住了它,問骨頭陀:“剛剛你還提到了初惡道兵?”
骨頭陀又掐動手訣,這次從鍾內取出的,是不久前剛剛自繭子裡誕生出的畸形嬰孩,雙手捧了遞上前:“便是他了。。。烏道友請仔細觀瞧,能看出此子有何不同麼。”
白面書生根本不理會對方賣關子,直接道:“我懶得看,你說。”
骨頭陀略嫌尷尬,他身邊的番僧巴贊趕忙介面:“啟稟烏仙家。。。。。。”才說了五個字,妖靈神老黑冷冷打斷:“我家主公讓骨頭陀講。”
巴贊立刻噤聲,再不敢多說半字。骨頭陀咳嗽了兩聲,訕訕開口:“我師尊偶得前輩秘法,閉關七百年辛苦參詳終於有所突破,參出了這一門‘初惡’道兵的煉化秘法。烏道友莫看這娃娃相貌醜陋。其實此子天賦了得。好叫烏道友知曉,煉化‘初惡’道兵的關鍵道理便在:‘人之初、性本惡’這六個字!”
“便以雙胞胎兒來說。還在孃親肚子的時候,他們便開始爭搶,大的欺負小的,強的壓制弱的。。。。。。”骨頭陀好一番長篇大論,而在場之人,無論蘇景、妖奴還是來自冥間的黑衣少年,全都聽得面色驚詫。
四足、三臂、身體扭曲頭殼碩大,小小嬰兒這麼畸形僅僅是因為:‘他’本來是一對雙胞胎,但還在孃胎中,其中一個就把另一個活活給‘吃’掉了!強的那個奪了弱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