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急病,全賴魔徒父親揹著趕到醫館,得以及時施救、轉危為安。
要說這個魔徒,修為不過才六境,也不是罪大惡極之輩,只是因為師門緣故才參與惡戰、遭擒做了俘虜。
平時這塵霄生都是個機靈弟子,那一刻卻犯了死腦筋,來回來去就一個道理:若非他爹救我爹,便沒有我塵霄生,今日見他落難我豈能不管。若我閉目視而不見,當可繼續修行,可心中必生愧疚,做人尚存如此缺憾,又何談問仙。
情有可原,但規矩就是規矩,改無可改。曲七祖無奈搖頭,正要傳令刑堂拿人當時尚在山中的八祖忽然開口,問塵霄生:“你當真要救下此人,雖死無改?”
塵霄生並不堅決,思索半晌之後才苦笑著點點頭。陸角八繼續道:“若能擋得我一劍,你便可帶他下山,你之罪責,我代受罰。”
又是良久思索,塵霄生同意了八祖之言。
再之後塵霄生的事情並沒有峰迴路轉,以他‘歡喜兒’的混厚修為,卻未能擋下八祖一擊,暴起一劍肉身被徹底擊碎,只剩下一個少年元神。
沒了身體,少年元神活不了太久,但還不會立刻死掉,八祖遵守諾言,揮手放‘塵霄生’與魔徒下山去了,而後兩人不知所蹤。
幾位師祖共議、破律同時也會留下一例,若以後情形相當,離山弟子也可以循例。
今日之事,幾乎與塵霄生當年如出一轍,道理上講蘇景要循例能說得通。
蘇景要循例,接下離山中能者一劍,便可以帶藍祈下山。
龔長老略顯躊躇,轉目望向了賀餘。後者直接對蘇景道:“師尊還在時曾在閒聊中給我講過,離山九位開山始祖之中,單以戰力而論,最強之人並非九師叔,而是八師叔。”
“師弟要循例也可以,但九位師祖皆已離世,你須得接下離山界內戰力最強者一劍。”賀餘稍加停頓,伸手一指自己,微笑:“我。”
“非得說明白不可的兩件事:我不會手下容情、必將全力以赴。再就是剛剛我引動那一劍,還想著留下活口審問她為何會藏身光明頂山核、究竟有何圖謀,是以只動用了六成力道。”說話中賀餘起身,不見縱躍或飛渡,只是輕輕一步,卻不存半點突兀地自半空邁到蘇景身前七丈之處:“師弟真要循例麼?這是死路,請再做思量。”
賀餘沒有綻放他的修家氣勢,只是因可能動手所以流露出少許敵意,饒是如此蘇景便已經覺得心驚肉跳,不自禁後退半步:“師兄現在是待罪之人,再做執例,不合適的。”
讓有罪之人來循例執法自然不合適,賀餘還真忽略了此事,聞言微微一皺眉:“那便換一個吧。”言罷他向後退了一步,如何過來的、又如何回去了。
能夠不和賀餘交手,乍看上去是好事,但人群中的裘婆婆、扶蘇、白羽成等關心蘇景之人,見狀全都變了臉色,在心中暗道一聲:蘇景糊塗!
若賀餘不出手,下一個執例者非九鱗峰任奪莫屬!
賀餘口中說不會對蘇景手下留情,但他對這位師弟的愛護之心人人都看得出;可任奪呢?雖修為不如賀餘,但他的一劍也絕不是蘇景能夠消受的。
一隻兔子選擇敵人,究竟該選那頭對其心存愛護的神龍;還是另一頭對它恨之入骨的惡蛟?無論怎麼看,蘇景都選錯了。
果然,任奪的眼睛亮了,踏步上前對蘇景道:“那便有弟子持劍為師叔執例了。”說著他還不忘對蘇景施了一禮。
晚輩對長輩,總是要施禮的。。。。。。直到長輩死掉、再不見面也就再不用行禮。
任奪的最後一禮。未完待續。(。。),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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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北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