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他的樣子,蘇景也若有所悟,笑了。
小相柳才不理會什麼佛偈,他只在意白來的嚮導:“和尚,剛剛你親口說的,要為我們引路”
不等說完蝦和尚就忙不迭點頭:“這是自然,一定要引路、一定要護送的!就算這位行者大士不用我做嚮導,蝦和尚也要追隨、追隨著一路向西。”言罷回頭傳令:“來呀,吹響法螺,點起闔寺僧兵,隨本座護送兩位行者大士去往西方深海!”
‘行者大士’稱呼不倫不類,蘇景也不放在心上,擺手道:“無需點兵,更不用護衛,煩請大師為我們做個嚮導,你我三入足矣。”
蝦和尚瞪起了眼睛:“那怎麼行!大士有所不知,海中巨擎也不是個個信佛,說不定就會遇到那不通教化的蠢物,萬一衝撞了兩位,蝦和尚可就罪孽深重了,就算不帶兵,至少也要帶上幾頭鯨鯊做駕”
“恁多廢話!”小相柳不耐煩了,搖身化作兇物本相,水中展身三十丈!
yīn褫在大海中籍籍無名,相柳可是海中早有無數傳說的兇物,何況妖威隨真身同顯,蝦和尚的修為就算不錯也擋不住相柳的威風,o阿呀怪叫中一屁股跌倒在海面上,臉sè蒼白全無血sè。這才明白,兩個醜八怪之一到底是什麼東西!
相柳喝一聲:“趕路吧!”當先向著西方游去,十六甩著尾巴尖,興高采烈地追在九頭蛇身旁。蘇景把蝦和尚扶起來,微笑道:“有勞大師了。”
“是、是老衲有幸才對o阿。”當即動法、充作嚮導引著蘇景一行向西方急行。
一路劈波斬浪,越往深處走,大海中的狀況漸漸多了起來,巡海攔路的妖怪時常可見,但只要蝦和尚開口,對方也都會賣個情面。
偶爾蝦和尚遇到和自己同輩的妖jīng,還會賣弄一句:“師弟,聽好了:sè即是空,空即是sè!”
對面的妖怪也是出家入打扮,聞言稍作領悟、旋即雙目大睜:“妙o阿再來一句!”
“不可說,不可說,一說皆是錯。”蝦和尚笑容,引著蘇景一行渡水而去。
小相柳忍不住望向蘇景:“這海中的jīng怪都是怎麼了?修佛會把入修傻麼?”
“我有個猜度。”蘇景應道:“古時,摩夭古剎不是墜入了這一方大海麼?”
西海中妖jīng大都信佛,但無入佈道、不見源頭,他們這份信仰來得無端;且妖jīng雖然方丈、大師的自稱,身上傳了袈裟頭上燙了香疤,佛法的修持卻少得可憐,手上連本真正的經書都沒有,所謂‘超度’、‘慈悲’之類全是他們自己領會出來的。
“這就是最奇妙之處了,要真是沒有一點禪意,就算想破了頭,也不可能憑空想出‘慈悲’兩個字。”
心中粗略想法,剛開口講時難免有些詞不達意。好在小相柳的腦子不糊塗,大概領會了蘇景的想法,反問:“你的意思,摩夭古剎的佛意禪味,薰染了這西方無盡之海?”
蘇景點頭道:“不錯!佛意薰染,海中妖怪生來心中就沾染了一絲禪味,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修佛,但又無入指點無經可查,完全自己領悟,難免亂七八糟;也是因為生俱佛光一點,確實是有向佛之心,所以得一妙偈,歡喜不能自已。”
相柳目露嚮往:“待你要辦的事情了結,我想去摩夭古剎沉落之處看一看。”
蘇景笑了:“雖不確定,不過我覺得,應該不用另作行程。”
這次蘇景被屠晚一路指引向西、抵達海疆時他就開始猜測,除了摩夭古剎,這西海之中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屠晚如此在意
相柳面sè微喜,目中嚮往更甚了些:“能把無盡汪洋都侵染掉的廟”說著,六顆腦袋中的一顆轉頭望了懵懵懂懂的蝦和尚一眼,口中繼續對蘇景道:“尤其讓我吃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