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個千年開始,辰光就不長了,不是像女修那樣以修為、秘法或者丹藥維持容貌,他根本沒刻意做什麼,可就是不再衰老。
整整一千年,不曾衰老絲毫!
待到他第三個千年修行,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他又一點一點、緩慢無比卻從不中斷的,變年輕回去了。
辰光大師已有三千七百年的修持,如今變成了個十幾歲的剔透少年。。。。。。
單若是不老也就罷了,離山小師叔也一樣不老,算不得太稀奇。可越活越年輕、逆天反長實在是沒道理了。
莫說外人,就連彌天臺前輩高僧、甚至辰光大師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會如此,也只能牽強附會、歸結於佛法神奇了。
辰光大師合十還禮:“非如此,否則不能襯得真經寶貴,更愧對摩天剎神僧眷顧。再說這一路上行走又有何辛苦可言,貴宗前輩將真經帶出寶剎,才是真正義勇之行。”
他一開口,蘇景等人不免又吃一驚。剔透的少年和尚,聲音卻如枯木廝磨,嘶啞、模糊、窒悶。
辰光皮相不老,但聲音早已老了。
赤目真人吸溜著涼氣,對身邊小相柳道:“小和尚跟憎厭魔是一個路子!”自從得了金玉菩提,赤目和小相柳要好得不得了,有事沒事都會和他說上幾句。
騷戚東來是虯鬚漢柔媚調,辰光大師則是少年相枯老聲,相比之下後者要好得多了。
此刻辰光已得身後諦光指點,對蘇景合十、躬身:“蘇先生傳燈之惠,天下佛門弟子共見,老衲謝過先生。”
蘇景急忙還禮:“大師太客氣了,真經以前為摩天剎歷代高僧心血批註;以後要靠貴宗發揚光大,我也不過是轉手之勞,無功可居、不敢受大師這一謝。”
寒暄客氣罷了,辰光和尚卻呵呵一笑:“好!那就不謝了。”說著,他伸手自袖中取出一隻布袋,鼓鼓囊囊,還有東西在其中來回蠕動。
布袋才一開啟,內中立刻傳出怪響:號角聲、戰鼓聲、吶喊聲、衝殺聲。。。。。。只有戰場上才會有的殺伐動靜。
辰光將布袋倒轉,稀里嘩啦掉出來一大堆小小人兒,娃娃手指大小,頭頂香疤卻身著甲冑、頸掛佛珠但手執兇刃,彼此糾纏著、廝打著,正做生死搏殺。
他們落在雲坪後立刻住手。迎風而長變作常人大小,臉上血汙猶存、身上個個帶傷,但動作奇快,頃刻結做七道方陣,每陣三百三十三兇僧,整整齊齊對著辰光大師合十:“拜見方丈大師。”
“離山蘇景先生,傳燈弘法普惠人間。大功德者,不容邪魔冒犯。傳法旨,損煞僧扶護蘇景、不可有失。”方丈傳諭。說著伸手一指蘇景
“領受方丈法旨。”七陣、兩千餘‘損煞僧’齊聲奉令,又轉回身向蘇景躬身施禮:“永隨先生身邊,邪魔冒犯、必做誅殺!”
蘇景眼力不凡,一眼就看出這些‘僧兵’皆為喪物兇魂,統統都是鬼和尚。
赤目又拉了拉小相柳的袖口:“看嘿。和尚養鬼!”
彌天臺不會干涉凡間事情,但每逢亂世,總會有弟子入世,搭救苦難生者、超度枉死怨魂。遇到大的戰事,高僧還會施展神通、做浩**事超度亡靈。
不過,佛有廣大神通,眾生造業亦不可思議。所謂:業力能障聖道。業力如梟雄,具足千奇百態,難調難伏。彌天臺和尚縱然佛法精深,也不能包打天下。時常會遇到無法超度之魂,又不能將其放任人間。
如是猛鬼倒好辦了,直接打散了事;但還有些兇魂,性情狠辣法力不淺。可他們本心不惡。尤其生前出聲行伍、屢經惡戰的‘軍魂’,這樣的例子不少。和尚也只好將它們帶會彌天臺。
戾氣不消、兇魂難度,卻可以點化佛光,以他們的兇猛為善、除惡。這便是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