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尺長了,妖霧想了想蠶豆大小的zìjǐ,不由得暗暗擔心。
蘇景專注、等候答案。想著zìjǐ回去之後,須得先施法高飛一陣才能和肩膀平齊,他也覺得心驚肉跳的。
大聖一擺手:“以我想來,入者變小是這一方小乾坤的‘規矩’,只要離開了便不會再受這規矩所制,自然也能恢復原先的身形,放心便是。”
不止妖物,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蘇景暗暗行功,覺得真元充沛,但還不能放心,又多問一句:“對修為會不會有影響?”
“身形大小與修為高低不存牽掛,你能覺得勁力紮實,便是不受影響。”蝕海應道。
蘇景這才真正踏實下來。心神定了,腦筋也就更活絡了些:“晚輩心存疑惑,還請大聖指點。”
“說。”蝕海心情很是不錯,痛快點頭。
“褫衍海的法度地在上天在下,人會不知不覺變小,但我們還是‘正’的,修為也全不受影響難不成如此玄法的佈置,就只為添幾個趣味噱頭?”
應該是問到了癢處,大聖再度笑了起來:“化外之境分作兩類,一類是大修持者以秘法煉化,如你囊中青燈、身中令玦,這一類化境內的法度都是最初時主人施展大神通加持而成的算是‘人為’。既然是刻意而為,那化境內法度必是為了主人行事方便而設。就hǎoxiàng你的大聖玦洞天內,妖靈元充沛,是為了讓手下修煉事半功倍,能míngbái?”
待蘇景點頭,蝕海沒急著繼續去講‘另一類化境’,而是反問:“若你不是大聖玦主人,根本都不知大聖玦為何物,咳,乾脆你連妖怪是shíme都全無概念,卻機緣巧合下進入一方大聖玦洞天是不是要抱怨一句:洞天內處處靈秀,靈元濃厚異常,偏偏此間靈元都是古里古怪,人身修家全然採納不得不能用又搞得nàme濃厚,為了戲弄人麼?”
大聖沒徒弟,也不太會說法講道,一番話說得不算太qīngchǔ,但也足以讓蘇景有所領悟了,點了點頭,受一次教導、míngbái一重道理,即便這道理不存太多深意,他依舊開心,因它算是一景中的小小風光。
化境中的‘異常’,是主人家給zìjǐ的方便,與外來人全無相干,但外來人身入其境身領其法,難免‘自以為是’,當那玄法是主人家刻意來‘招待’zìjǐ的。
蘇景笑:“曉得了,多謝大聖。再請教另一類化境又是shíme?”
蝕海左手向上指地、右手向下指天:“就是褫衍海這一類。”說到這裡,他忽然又岔開了話題:“天真狐狸率六大聖,掀起千里地皮一道神通殺滅無數六耳;江山老道創一方劍域,門下弟子身死千萬年不入輪迴寄魂於劍;裡的禿驢也不差勁,輝煌大寺坐落九霄之上,塌下來的殘骸還把整座西海都侵染成禪境。一個一個都是強大人物,當得‘法力無邊’這四字讚譽。以他們的能為,或可毀滅乾坤、另起一世,可若要把現成天地逆轉倒置、天地不變而入者縮小”蝕海微笑著搖搖頭:“做不來,至少,做不得如此‘圓潤’。再míngbái不過了,褫衍海是由自然而來、乾坤中生的化外境,此地乃是造化之功。”
“既然是造化主使,那這裡的玄法不存實在意義了,”蝕海放慢語速,好róngyì當一次老師,他挺想把事情說míngbái的:“自然無智、無所求,處處鬼斧神工,卻處處無所圖謀。自然的神奇,是不存道理的。”
蝕海微微一笑,覺得zìjǐ這番道理說得很好,目光轉動望向蘇景,後者也笑了笑笑容訕訕,沒太聽懂。
戚東來插口:“啟稟大聖,就把他當三尸yīyàng對待便是。”
三尸聞言一個笑一個怒一個若有所思,一時之間沒能辨清騷人是誇讚他們還是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