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黑色衣服,像是輕快地閒庭散步般,踩在厚厚積雪上走來,沿途留下一串的腳印,在身後蔓延至遠方,很快就被鵝毛大雪所填滿,看不出半點痕跡。
“這雪域還真遼闊呢……”地藏川舉目望著四周,輕輕嘆了口氣,眉毛憂鬱地攏在一起,“路上全是雪獸,又不聽話,連打聽下路都不說,還要動手動腳,哎……”表情寫滿了無奈。
“咦?”就在這時,他忽然眉頭一挑,眼睛有些發亮,舔了舔嘴唇,“似乎,有個了不得的東西,在往這邊過來呢……”
刷!
呼嘯的風雪聲突然間為之一窒,漫天的落雪似乎都被一抹極致的白色閃電給劈開,地藏川所在的區域附近十多公里內,剎那間沒有半點雪花吹落進來。
厚厚積雪的地面,只有一雙精緻的銀白色靴子,踩在碎雪上面,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塵埃般席捲的冰冷氣流,以呼嘯的聲勢從他身後瀰漫而來,周圍的空氣迅速地凝結成冰,地面上的積雪,也都覆蓋出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地藏川轉過頭去,風雪裡漸漸走出一道黑影,面容清晰起來,這是一個身穿銀白色長袍的男子,藍色飛揚的眉毛像羽毛般貼上在眉骨上,乾淨而純白的瞳仁帶著淡漠,望著地藏川,沒有說話。過一會兒,他才說,“你就是深淵惡魔?”
地藏川微微眯著眼睛,“你是這裡的居民,或者,你就是在這裡守護光明女神屍體的人?”
“我守護的只有這片疆土。”斯坦爾冷漠地說,他冷笑了一聲,“不過,這些和你說的也沒必要。”
“哦?”
“反正你已經是個死人。”
“原來如此。”地藏川忍不住笑了,笑得很開心,“我一直期盼著能夠看到一個人,終於看到了你,真的很感謝,為了回報,我會讓你很痛快的死去,不會有一點痛苦。”
“是麼……”斯坦爾也笑了。
“正好可以拿你來練練手。”他笑容邪異,冷酷地盯著地藏川,“你身上有讓我很迷醉的味道……對,就是這樣的殺機,這麼濃郁的殺氣,以及你體內隱藏的那層如大海般深邃的力量……還有你身上的幾道濃郁的氣息,應該是你的兵器吧,太迷人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抗下,我的這一招呢……”他舔了舔嘴唇,笑容像玩弄獵物的兇狼,“自從創造出來,還從沒使用過呢,你是第一個見到的哦,哦,不對,上任的二印雪奴,也曾見過,只可惜,他現在已經死了……”
地藏川點了點頭,很誠懇地說,“我很想體會下。”
斯坦爾的眼睛閃動著銳利的光芒,他緩緩抬起手掌,四周呼嘯漫天的寒風驟然間往外一震,整個天空都呈現出一片真空地帶,在他所佔這的區域裡,沒有半點雪花飛進。
“它叫做……禁!”
他的聲音溫柔地說著,臉上露出動人的笑容。
地藏川的笑容依舊保持著,卻突然有些僵硬,他瞳仁微微收縮,低頭看著兩手,“我,我的力量……”體內如死水般沒有半點波動,原本浩瀚的能量像是突然間消失得不見,剎那間竟然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
“下面……我要來了哦,你準備好了麼?”
斯坦爾溫柔地笑著,身體微微彎下,然後猛地一衝,就出現在了地藏川的面前,兩人幾乎都能夠感受到對方鼻子裡噴出的氣息。
……
雪域,虎虢川。
冰晶般的寒冷地面,絲菲格蘭帶著銀白色兜帽,凜冽冷風如刀子般刮過她精緻的臉頰,凍得整張臉有些冰冷,她的柔軟長袍輕輕地翻飛,像是飄逸的雲霧。
零跟在後面,他的步伐有些艱辛,臉色蒼白而憔悴,額頭上虛汗涔涔透出,身體裡空虛的脫力感,讓他的身子顯得搖搖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