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善意和暖意。
所以他一直下不定決心離開,總想著若他走了那就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再被朱家欺負受傷的時候,沒有人陪著她,沒有人給她買藥,沒有人聽她罵姜家罵姜,她生病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擔心照顧她,她該多麼可憐。
直到後面出現了宇文煒。
如果說她是他生命裡唯一的溫暖,那麼宇文煒就是照亮她生命的陽光。
他很清楚,他的處境自顧都不暇,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她。但是他希望宇文煒可以,他也以為他可以,所以他放心的離開了。
可是誰能想到,他再次回到京城,全部都已經物是人非。宇文煒娶了姜,她卻進了宮成了先帝的妃子。
朱家的人知道他回來,早已派了人在門口接他。
一群下人看著他下了馬車,連忙奉承親切的上前來,笑著道:“大少爺回來啦,夫人和老夫人可都想念您得緊,特意讓奴才們在門口等您。”
朱泓還記得說話的這個麼麼,是朱大夫人身邊的人。
小的時候,他是指朱大夫人還沒生下自己親生的兒子的時候,她也曾抱過他親切的喊他“大少爺”,他冷的時候給他穿衣服,他跑的時候怕他摔著擔憂的跟在他的後面追,喂他吃好吃的糕點。
後來,這個家有了嫡出的公子,每次朱大夫人要懲罰他的時候,她就站在朱大夫人的身邊,冷冷的指揮著小廝或粗使婆子給他上板子上藤條或者夾手指,半個好臉色都沒有給他,仿若曾經哄他吃糕點的親切都是假的。
而今現在,她又變成了小時候那個奉承關切他的吳麼麼。
還有另外一個管事,朱泓也記得,這是朱府的大管家,是朱老夫人陪房的兒子,姓孫。
吳麼麼諂笑著道:“大少爺,您隨奴婢先去正院吧,夫人聽說您要回來,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在等您呢。”
孫管事則直了直身子,聲音板正的道:“我看,大少爺還是先去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是長輩,這些年又想念大少爺想念得緊,幾乎天天垂淚,大少爺還是先去拜見老夫人。”
吳麼麼翹著眼睛看了孫管事一眼,而孫管事則抬了抬眼,兩人寸步不讓。
朱泓一看便知,這些年朱老夫人與朱大夫人的關係怕是也並不是很好,兩邊人爭鬥得厲害。
朱泓並沒有理他們,直接走進了大門。
這宅院的一草一木他都還熟悉,朱大夫人的院子怎麼走他也還記得。
只是走在半路時,突然有一支箭從他右方的樹上飛射下來,穿透樹葉,正往他的腦門直射而來。
朱泓停下腳步,耳朵動了動,然後連眼睛都沒有轉動一下,就抬起右手將飛射過來的箭羽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中間。
樹上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目光不屑的看著他,表情乖,囂張的問道:“你就是我大哥,看來也沒有三頭六臂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母親和父親最近談起他總是一副他很了不起的模樣,這樣自小眾星捧月的他很不爽。
朱泓用餘光撇了他一眼,一眼便看出他便是朱大夫人親生的兒子,他那位異母的弟弟朱溶。
他這位弟弟像朱大夫人比較多,只是看起來霸道乖,一看就是平常被寵得跋扈慣了的人。
他離開朱家的時候,他不過七八歲,那時候就已經很了不得了,讓小廝丫鬟排著隊跪在地上爬給他當獵物,他拿著彈弓或弓箭在旁邊射。
朱大夫人從不制止他,他要是射中了反而還會笑著誇他聰明。
如今已經十六七歲,他的性子倒還是一點沒變。
朱泓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箭羽。
吳麼麼大驚,生怕朱泓會對朱溶怎麼樣,連忙出言提醒道:“大少爺,這可是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