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聰明的,記憶力達到了過目不忘的水準,不過一週就大概認全會寫了全部的字,練字的同時已經開始看書了,天分極高加上格外刻苦經常挑燈夜戰,書籍的內容也在短短一個多月中從小孩子讀的類似《三字經》的入門書上升到了《史記》之類的名著,只是黎風未給他買過《男誡》罷了。他進步得這樣快,又因為讀了書學了禮而漸漸有了自信,黎風心裡是極開心的,所以此刻看著他坐在桌前一筆一劃認真練字她亦應當是極高興的。黎風扯了扯嘴角,在被窩裡打了個滾兒。
……應該是極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得難受?
今天臨到了向老闆娘磨破嘴皮求到的“星期日”,因而可以晚起,所以她連被他那般溫柔地叫起床的待遇都沒有享受到。他在認真練字,過會兒就該讀書了。
是她不務正業了。
一個多月了,許是過去他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做,她便也可以總是騷擾他的緣故,現在他有了讀書的任務,她極不習慣。每每她想與他親熱一下,便總會發現他在讀書,神情那般地認真肅穆,搞得她無論如何都下不了心打擾。他除了儘量快速地做家事吃飯去茅房,幾乎每時每刻都坐在桌子前,她睡時他不睡,他醒時她早醒,熬夜的事情被她訓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可是縱使他們都清醒地躺在同一張床上,他也會因白天用腦過度精力集中過久而疲倦地很快睡著。他們甚至再未圓過房。
他有了感興趣的事,那麼她便不重要了啊……
黎風在被子中縮了縮,忽然覺得很冷。
輕輕縮了縮,她想了想,爬出了被窩,收拾收拾穿起衣服來。書桌前,男人這才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對她微笑,“風兒。”見她點點頭,他又道:“飯在廚房,我去端來嗎?”“不用了。”少女扯開嘴角,搖了搖頭,男子皺眉,“怎麼了?不高興了嗎?”少女揉揉鼻子,低頭穿鞋,發揮了自己的演技,聲線陽光,“你認真讀書我怎麼會不高興?”繼續低著頭整理褲腳,“我自己去廚房吃就好,今天我想去藥鋪。”沒有你陪著,在家休假有什麼意思?“嗯。”沒有看到少女失落難過的眼睛,也就被少女貌似高興的聲音騙到,男子點點頭,繼續看起了書。
在他剛剛開始學習時,本還以為風兒定是認為“男子無才便是德”的,教他學會寫字,然後讓他熟讀《男誡》便罷了,誰知後來,他卻發現原來她是極喜歡他認真多唸書的,買來的書也皆是女子要讀的,他心中亦是歡喜,又聽她半開玩笑點著他的頭道,她的相公一定要才華橫溢才是,所以他要好好讀書。他聽得這話便馬上下定決心要用功,實際上,他也是這般做的,他是定要做她要的才華橫溢的相公的。
見著少女已吃完了飯,背起藥箱走出門去,男子勾起唇角,他如此刻苦,她定是很高興的吧!像是他每次彙報成績,她都很開心,誇他進步的那麼快。他若是勤奮讀書,像她喜歡的那般做到才華橫溢,再加上這副醜陋的容顏原來在她的眼中並不難看,那麼,他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能夠配得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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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乾的是大夫,在這麼走神兒下去是會醫死人的!”對著從來到現在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人,老闆娘終於忍無可忍了,歉意地要求病人去找其他的坐堂大夫,順便把某個死皮賴臉跟她爭取到七日一假卻不知道怎麼了又跑來工作的某人拉到了內堂。
“說!怎麼了?”老闆娘宋仁英凶神惡煞,卻是滿滿掩不住地擔心之意,“該不會是對著那張醜臉終於煩了吧!還是看上哪家公子啦?”
“你瞎說什麼啊!”少女懶懶嘆口氣,頗有些無奈,“在我有生之年你就別想攛掇我休了他了,謝謝。”
“真是不明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