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慶暿堂猶如潑婦罵街的菜市場。
就算是下人們都不想多看一眼。
靖安伯夫人被王嬤嬤扶著進了花廳,她臉色蒼白如紙,楚璉連忙起身上前攙扶著她。
賀老太君看到靖安伯夫人來了,憋悶了一肚子的火好像終於有了撒氣的地方,她拍著桌子怒吼,“瞧你生出來的好兒子!竟然連嫡親的表妹都糟蹋!”
靖安伯夫人險些因為老太君的這句斥責站不住。
還好兩邊都有人扶著她,這才沒讓她氣的暈倒。
靖安伯夫人氣的指著賀大郎,嘶啞著聲音悲痛道:“不孝子,還不跪下!”
賀大郎眼神空洞,聽了母親的話,連一句分辨也沒有,直直就跪到了花廳中央,那原本時時都挺的筆直的背影,這一刻也彎了下去,讓人瞧了心酸不已。
楚璉朝著王嬤嬤使了個眼色,兩人連忙扶著靖安伯夫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賀瑩這個時候跪在地上抱著老太君的雙腿,哭道:“娘,你可得給珍姐兒做主啊!我就這麼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我還想著給她許一個好人家呢!”
潘念珍早就被帶回了慶暿堂,此時正歇在花廳旁邊的廂房,由劉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在照顧。
她一回慶暿堂就一直哭,兩隻眼睛已經腫的猶如核桃一般,不管劉嬤嬤和丫鬟們怎麼勸慰都沒用,顯見是真的傷心後悔了。
劉嬤嬤將潘念珍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疑雲重重。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伺候在潘念珍身邊的幾個丫鬟。
花廳這邊,賀瑩這麼一哀哭,老太君的臉色更是難看,她雖然對女兒愧疚,但是事情變成了這樣,當真是像打了她一巴掌一樣,難得對女兒說了一句重話。
“既是這樣,你為何沒管住珍姐兒,她一個女兒家三更半夜為何會在前院!”
不得不說,老太君頭腦拎清的時候,還是能夠一眼看到事情的本質的。
畢竟這裡是大武朝,晚上是有宵禁的,就算是世家名門,天色黑了用完了晚膳,女眷們也大都在自己房中,不會再串門亦或是出去了。
昨晚,賀家三兄弟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潘念珍怎麼會半夜出現在前院的大書房?
這關係到賀大郎到底是受害人還是被告。
賀瑩聽到賀老太君這話有瞬間的慌亂,但她很快鎮定下來。
女兒為什麼會出現在前院,當然是她安排的,但是她安排的是賀二郎,為什麼突然變成了賀大郎,她也還在震驚中呢!
只是這個時候就算是母親懷疑她,她也要抵死不認。
為今之計,沒有選擇也只能一口咬定賀大郎了。
賀常齊是靖安伯府長孫,日後伯府的爵位定然是由他繼承,如果珍姐兒真的能嫁給他,倒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幾乎是片刻,賀瑩心中已經換了個算盤。
反正現在生米煮成熟飯,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賴也要賴上賀大郎。
賀瑩不說話只一個勁兒哭泣,她抽抽噎噎的,讓老太君心煩的不行。
又想到出事的是自己唯一的外孫女,這才來伯府沒住上幾個月呢,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這麼被毀了,本來出生就不高,身子又被破了,能嫁給誰?
就算是嫁人了,日後也是丟靖安伯府的臉。
賀老太君垂頭,眼角餘光瞥到了跪在一旁一身頹然的大孫子。
長孫膝下無子,剛和離沒多久,又已近三十,鄒氏只留下兩個女兒。
怎麼說珍姐兒也是大郎表妹,他已與她相處過幾次,大郎是要繼承爵位的,不能一直這麼單下去,將來定是要有嫡子的。
與其娶個陌生的女子回來,又是高門大戶不好伺候,不如就把珍姐兒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