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守了半個時辰了。您可有什麼吩咐?”
只是楚璉怎麼也沒算到今夜會下雨打雷,而且是瓢潑大雨。
賀三郎這個蛇精病不會真的還傻傻的守在院門口吧?
那院門口除了門前的廊簷根本就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他會不會已經淋了雨?
雖然已經是暮春,很快就要進入初夏,但被這樣的雨一澆仍然很容易生病。
就算是有繆神醫在,大武朝也並非是現代,沒那麼多先進醫療器械,就算是最小的感風,有時候都能要人一條命。
楚璉胡思亂想著,越想越是不安。
侍女說來越也在,那個傢伙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主子淋雨吧?
明日一早,賀三郎可是還要去承平帝身邊當差的……
又捱了一刻鐘,楚璉終於忍受不了坐起了身,她側耳傾聽外面的雨聲,祈禱著雨能快點變小,可是老天這個時候偏偏瞎了眼,外面的雷雨不但沒有變小的趨勢,反而聲音越發大了。
楚璉終於坐不住,叫了一聲外頭歇息的問青。
問青很快就進來了,瞧她一身齊整,根本就還沒休息。
楚璉雙手抓著被角揉了揉,暗暗吸口氣,吩咐道:“你去院門口看看他走了沒。”
問青雙眼一亮,連忙“哎”了一聲,對著楚璉福了福身,立即快步就出去辦事了。
楚璉這見丫頭迫不及待的背影,微微嘆口氣,她們恐怕早就算到了她會不捨得。
算了,她本來就不忍心瞧著賀常棣吃苦。
院門口,原本英武清卓賀三郎早就淋成了一隻落湯雞。
他兩鬢髮絲被雨水打溼粘在臉頰兩側,豆大的雨水順著他剛毅臉部線條滑落,最後從下巴和鼻尖滴落。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在暴雨中,他臉龐僵硬,背脊卻站的更直。
就連兩個守門的護衛看的都不忍。
“侯爺,您來我們這裡躲躲雨吧,這春雨寒冷,淋多了會生病的。”
賀常棣根本不為所動,好像守在門前的兩個護衛並不存在一樣。
那兩個護衛也沒辦法,只好偷偷讓人進去稟告。
可誰知回來傳訊息的小廝卻說隨安遠侯去,只要錦宜鄉君不發話,那就算他淋一夜也與他們沒關係。
兩個護衛面面相覷,最後只能閉嘴。
一旁抱著兩把傘來越也急得不行,他也是渾身都溼透了,多次勸說三少爺打把傘或者是先回去,賀常棣跟一座石像似的根本不為所動。
來越跟個傻蛋一般,抱著傘卻不打,只能陪著自家“發瘋”的主子立在門口。
若不是這裡的護衛也不讓他進去,他這時候早就衝進去到三奶奶面前哭訴了。
正在來越發呆的時候,他餘光一瞟,竟然看到院子裡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猛然抬起頭,就與問青探尋的目光對視。
隨後他眼睛一亮,跟個傻蛋似地拼命對著院裡面的問青揮手,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問青在三奶奶身邊貼身伺候,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只能是聽了三奶奶的命令。
看來他們三少爺這雨沒白淋,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真他麼太不容易了。
問青瞪了他一眼,隨後目光落在賀常棣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這才轉身快速離開。
來越湊到賀常棣身邊,咧著嘴傻白甜道:“三少爺,您瞧著方才的人了嗎,是問青。”
賀常棣眼風涼涼掃了他一眼,來越立馬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訕訕閉了嘴。
問青將主子的情況一五一十與楚璉說了。
楚璉坐在床頭髮愣,昏黃的燈光灑在她的側臉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