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穩住重心,可她的理智,卻是“哐鐺”一聲,轉眼跌了個粉碎。沒了理智的胡一下劈手奪過他的酒杯,指著他的鼻子:“老孃到底怎麼你了你要告我?!摸你了?”
“何止?”
胡一下生生一愣。
他眼裡,滿滿的放肆。胡一下的怒意就這麼被他的化骨綿掌消退的無影無形,只餘下忐忑不安支撐著她繼續下去:“親你了?”
“何止?”
如今發愣已解救不了衚衕志迅速壞死的反應神經,呆了半晌,她聲音越來越不穩:“我……那個你了?”
他笑而不語。
胡一下徹底沒了主心骨,理智提醒她,鎮定,鎮定!
“我們那晚……到幾壘?”
“你說呢?”他模稜兩可地反問。
他明明沒碰她,可胡一下怎麼覺得已被他的目光從裡到外、從上到下調‘戲了個遍?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胡一下抖著嗓音逼自己質問:“你你你,你有什麼證據?”
以為他又要故作神秘,不料他這次答得爽快無比:“金寰、恆盛、厲氏、騰泰國際,四個公司的經理都是人證,夠了麼?”
胡一下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他的話,哭死的心都有了:“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原來我這麼重口味?
這打擊大到早已超出胡一下的承受範圍,他偏還要繼續:“他們見證了一壘。後續環節你還需要證人?我的司機可以。”
如墜雲霧的胡一下就這樣聽他一一追溯:“記不記得飯局結束之後,你賴著要請厲氏的經理夜店續灘?”
那個混血兒經理?
“記不記得是誰把你從人家身上拽下來,然後把你塞進車裡的?”
是面前這個萬惡資本家壞了她的好事?
“記不記得車還沒來得及加速,你就朝我撲了過來?”
跨坐在他身上軟著聲求,好哥哥,香香嘴巴?
“記不記得是誰牛皮糖一樣黏著我,一口一句:你就從了我吧?”
一邊說還一邊,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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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個月內對她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晚多,對她的打擊,卻是前所未有的強,胡一下無語凝噎,那晚被酒精衝散的記憶,終於在這番循循誘導之下被拼湊完整。
當時的她只覺得某人坐著的坐墊異常柔軟,跪在上頭膝蓋一點兒也不疼;某人的西褲布料高檔非常,面板蹭著又滑又涼;某人的襯衫紐扣特別難解,手指費了好大勁才竄進去;某人的胸膛堅硬如石頭,滾燙似火,手指沿著壁壘分明的線條撫摸,幾乎著了魔;某人脖頸的面板格外細膩,唇貼在上頭幾乎能感覺到面板下血脈在奔騰;還有某人的嘴唇……
胡一下的視線不知不覺往對面男人的唇上瞄。舌尖慢慢逡巡,然後描繪那薄薄的輪廓是什麼感覺?她怎麼獨獨忘了這個?
正走著神,突然瞥見他招手示意侍應過來,似要結賬離開。胡一下瞬間被刺激的元神回體,眼看他起身時不忘拉起她,她心裡七上八下,終於把心一橫,雙手死死拉住他手腕,反拽著他不肯走。
詹亦楊一頓,回眸瞧她,只見這女人眼裡竟蓄滿了淚。
“我賠您精神損失費成麼?您開個價,多少隨意,成麼?我一家老小還靠我養呢,我老胡家還靠我光宗耀祖呢,我還沒結婚生孩子呢,我不能去自首!”
詹亦楊一頓,嘴角抽了又抽,幾乎要彎起笑容了,生生被扼制住,艱難地重新板起面孔,一言不發地強拽著她離開。
她自然不肯,怎麼無理取鬧怎麼來,就差賴到地上抱著他大腿不讓他走。“你再這樣,我直接報警讓他們押你進局子。”
詹亦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