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對於一個心比天大的叛徒來說,死亡是她最好的歸宿。
賀常棣微微頷首,抬步朝著私宅的前院走去,那裡還有一個人等著他,他今日倒是要將這些賬目全部掰扯乾淨!
花廳內,已經坐著兩個人。
賀常棣到的時候,花廳門前站崗的屬下沉默著向他抱拳行禮。
走進花廳,事先陪著肖紅玉已經迎了上來。
他笑的憨傻,“賀大哥,你既然來了,這人就交給你了,小弟先走一步。”
賀常棣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一會兒,整個花廳就只剩下他、莫成貴、黃志堅三人。
賀三郎走到主位前坐下,破天荒地微揚了嘴角,這樣詭異的微笑不但沒有給他冰酷的面頰增添絲毫美感,反而讓人覺得背脊發寒。
“莫叔,黃叔,坐吧。”
莫成貴和黃志堅早在賀常棣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站起了身。
面對三少爺強大的氣場,雖然兩人也是久經沙場,但就是缺了那股攝人的氣勢。
這就直接導致了兩人情緒緊張。
儘管知道這樣的情緒對於他們來說最是要不得,但這就像是身體做出的應激反應,是完全控制不了的。
莫成貴和黃志堅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這才有些忐忑地坐了下來。
花廳裡也沒別的人,三人幾乎是面對面坐著,整個花廳裡靜謐的好似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一般。
有時候越是沉默越是讓人緊張。
久久沒有聽到賀常棣開口,兩人不約而同按捺不住了。
還是莫成貴率先開口道:“不知三少爺今日請我們來,是為了何事?”
賀常棣那幽深的眸子掃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請莫叔來,難道莫叔心裡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嗎?”
莫成貴那張橫亙了刀疤的臉皮抖了抖,經賀常棣這麼一句略帶著嘲諷的話語,心裡跟著咯噔了一下。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猛然間驚詫地瞪大眼睛看向賀常棣。
“是……是三奶奶?”
“莫叔年紀雖大,記性卻好。”
賀常棣一承認,他額頭的汗就像是水一樣忽然全部都出來了,明明還是春寒料峭的初春夜晚,莫成貴的裡衣卻已經被汗溼了。
半個時辰後,私宅門口響起馬蹄聲,賀常棣繫著玄色錦緞披風翻身上馬,帶著自己的人飛速離開,消失在黢黑的街道盡頭。
莫成貴和黃志堅站在私宅門口,兩人也是一人牽著一匹馬,但是顯然臉色都難看的要死。
私宅門前昏黃的燈光灑在兩人臉上,莫成貴的刀疤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蠟黃的草紙。
他脫力般的喃喃,“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弟,這次是為兄連累到了你。”
黃志堅還能說什麼,只是搖頭苦笑,這次確實是莫成貴的鍋,做家將的,最是忌諱不忠,他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是卻將那樣一件不確定的事情告訴了老太君,這的確是個昏招。
稍有底蘊的武將家中都有家將,他們這一代家將基本都是跟著老伯爺出來的,算是資格最老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波。
家將與家主互相歃血為盟後,就要三代衷主,否則視為背叛,看著好像是跟隨的家將吃虧,其實不然。
一旦成為了某位將軍的家將,家主就要保家將三代的前程。
一族家主易位,家將直接跟隨下一任家主,歃血的誓言仍然是有效的。
黃志堅和莫成貴便知道,靖安伯府下一任的家主不是二少爺就是三少爺。
大少爺只在京中謀了閒職,今後又是要繼承爵位的,不可能是下一代家主,家將是聽家主號令的,並非是繼承爵位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