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璉當做了親女兒來疼愛。
蠻人爽朗,沒有大武朝貴族那麼多的繁文縟節,楚璉又是地地道道紅旗下培養出來的好姑娘,反而與烏麗罕很處得來,倒真像是經年未見的親人一般。
過了年十一歲的那日松在和府有豐盛的食物和湯藥,身子也漸漸好起來,如今兄弟兩兒就在秦管事手下做事。
楚璉與賀三郎商量過,回京城的時候要帶上他們母子三人,以後就留在他們夫妻身邊了。
平日裡頗有些“小氣”的賀三郎這一次卻大方同意了楚璉的提議,害得楚璉以為他沒聽清楚又確認了一遍這才知道他並未開玩笑。
楚璉坐在賀常棣床邊,手上端著湯藥,聞言奇道:“賀常棣,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
賀常棣掃了她一眼,微斂了目,飛快遮掩住眼底那抹情緒,低沉的聲線聽起來並無變化,“我何時不大方過?”
楚璉用勺子攪了攪藥碗,聞言翻了個白眼,“你何時大方過,我與卉姐姐多待一會兒回來你都要生好一會兒氣。”
賀常棣耳尖一紅,乾脆薄唇抿成一線一句話也不說了。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雖然他們小夫妻沒有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但總也是同床共枕的,每日三餐都在一起用,如今彼此都非常熟悉瞭解。
楚璉本來就是個心細的,現在是愈發瞭解她這夫君的彆扭程度。
他現在抿嘴不說話,指不定心裡已經為自己辯解了百八十回了。
楚璉嘴角抽了抽,要將手中藥碗塞給他。
賀三郎故意不動,最後楚璉只能妥協,誰叫人家現在還是一個病號呢!
認命的用小勺掏了一勺湯藥送到賀三郎嘴邊。
賀常棣這才垂眸張嘴嚥下勺中苦澀的湯藥。
楚璉無語,他如今喝的湯藥她也好奇嘗過的,苦的要人命,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一口也喝不下去。
碰到這樣難喝的湯藥不是一口悶更好?偏他要她喂,這一口一口的,賀三郎難道是味覺盡失了?喝的還頗為高興,簡直是個怪胎。
喝下最後一口湯藥,楚璉才和他商量起正事兒。
“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估計下午才能回來,老大夫今日會來府上給你換藥,你讓來越招待他老人家。”
賀三郎原本心情還不錯,聽媳婦兒這麼一說,立馬就不大高興了。
他面上表情沒什麼變化,因為本來就是那張俊冷的臉,只是眸子深了深,渾身的氣勢不自覺讓人緊繃了。
“去哪兒?”
楚璉知道他愛腦補的毛病又犯了,寬慰道:“那你讓來越也跟我去,我讓問青和莫叔留在府上照顧。”
兩人是夫妻,她做什麼也不想瞞著他,那就乾脆把一切擺在他的眼前,來越是他的常隨,如果跟去,她的事情他就一目瞭然了。
賀常棣最後同意,只是也不忘叮囑她一句,“多帶些護衛和家將。”
楚璉笑著突然在他眼角輕吻了一下,隨即就快速抽身離開。
內室裡還回蕩著楚璉臨走時那銀鈴般的笑聲。
賀三郎被楚璉這突然的動作驚的回不過神,直到人影兒都沒了,他才找回理智,只是整張臉卻是紅了一大半。
幸而這會兒房裡沒有下人,不然看到平日以冷麵著稱的三少爺在三奶奶面前面紅耳赤一副遭到調戲的樣子驚嚇的回不了神,還不驚恐的以為他中邪了。
秦管事早就準備好了出門的陸舟。
楚璉被問藍扶著上了陸舟,她與問藍李月乘坐一輛。
來越與秦管事同乘。
他們今日要去的兩三個點兒不遠,最近的一個點只不過半個時辰路程。
到了地方,楚璉微微掀開陸舟上暖棚的車簾就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