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小童也是一臉失望:“師父,是不是找錯了?”
“不能呀,你師父我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那怎得是個人?”
白嘉默默的從坑中起身,無視爭吵中的兩人,便朝著無花郡的方向大跨步走去。在西宛,只要識的山脈的走向,很少有人會迷路。
“唉,小哥兒你等等”,身後,傳來老頭的喊聲。
白嘉回頭:“有事?”
老頭緊跑幾步站到跟前,堆著笑臉道:“小哥兒,敢問這附近可有人家?”
“沒有”,白嘉打量兩人,發現眼前這一老一少身著一身道袍,顯然是道士,這倒是少見,要知西宛人皆喜露天供奉山神,是以,此處並無道觀寺廟。
“那敢問,此地離無花郡還有幾日腳程?”,他們隨著太清宮的道士一路北上,初始並不知曉要去哪,後來隨著別處道士聞風而來,也漸漸聽了點風聲,直到進了西宛繼續北行,便已知,最後的落腳地是無花郡。
白嘉想了想,道:“兩日”
“哎呀,還需兩日哪,這可愁煞老道我了”,老道垮著臉做哀慼狀:“我和徒兒兩個早已是身無分文水斷糧絕,這可要怎得活?”,說著,眼睛偷摸往白嘉身上瞧。
小道默默捂臉:師父,你這也太明顯了,人又不傻。
白嘉確實是不傻,知曉老頭是在扮可憐,且瞧著,也是個精的,原本他是不想理會的,只是眼角餘光掃到小道士磨爛的鞋底子,以及嘴上裂開的血道子,終是於心不忍:“我也是往無花郡去,一起吧”
44
“符籙,是由符頭,符乾和符腳組成的,其中,符幹還包括腹和膽,這就好比個人,從頭到腳,缺一不可”,夜深寒意中,避風的小屋內,有篝火在跳躍,三人圍坐在旁,應白嘉的要求,老道正在給他普及符籙的基本常識。
老道自稱是須眉道人,是出來遊歷的,此話真假不論,不過,本事卻有幾分,眼前這堆篝火,便是由兩張黃裱紙引燃的,這讓白嘉起了興趣,他自問,在西宛凍煞人的夜裡,要引來一團火,不是易事。
見小子聽的認真,老道越加來勁,他乾脆問小道要了張符紙,指著上頭的鬼畫符一一劃拉道:“就拿這火符來說,這一處便是符頭,這是符膽符腹,最底下的便是符腳”
紙是普通的黃裱紙,用硃砂畫就的,和他之前認知裡的道家符籙別無二致,只是這火符,卻陌生的很,不過聽老道這麼一說,結合符籙天書上所有的單符,其構成所需的頭,幹,腳,倒是都能對的上,於是,他又道:“你這也說的太含糊了,能再仔細些不?”
“我說小子,你問的這般細,莫不是想要偷學?”,老道撫了扶須,做高人狀:“老道我可跟你說明白了,這符籙可不是一般人能畫的,裡頭若沒精氣,那跟廢紙沒啥兩樣”
“精氣?”,白嘉想起,他動用敕印時,體內都會湧動某種力量,莫不是那就是所謂的精氣。
“符籙是溝通天地萬靈的,需以精氣繪其形,方可成”,老道打量了白嘉兩眼,哼哼道:“依老道看,你還是歇了這份心思,本本分分的過日子罷”
篝火上架著只兔子,串膛的樹枝一頭被白嘉攥在手裡,他時不時的轉一轉,香味兒順著煙氣飄出來,勾得對過的小道悄悄掩了掩嘴,那細長的手指比臉白淨,卻在指甲間留有抹紅。
白嘉輕嗅了一下,然後瞥了眼老道,突然問:“道長,這兔子香吧?”
老道嚥了咽口水:“香!”
“那一隻兔子換一張火符可成?”,這可是他跑了好幾裡地才尋摸到的,用來救命,理當值不老少。
“……”,老道一愣,隨即不甚在意道:“徒兒,送與這小哥兒一套火符,咱可不能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