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嘴角一抽:“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龐祝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總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迷迷糊糊中他照著癢癢處一撓,癢癢沒撓上,倒是抓了個軟膩膩的東西,當時他瞌睡全飛了,一個打挺從床上跳下,一遍嚷著:“打老鼠”,一邊去掀被子。
被子掀開,裡頭沒有老鼠,卻人立著一隻巴掌長的小東西,瞪著倆圓溜溜的黑眼珠子,身後的小翅膀撲閃撲閃,閃的龐祝高舉的枕頭愣是沒拍下去。
白嘉掀了帳簾進來時,就見龐祝正赤著腳跪坐在地毯上,腦袋墊著手背杵著床沿和那隻火靈眼對眼。那火靈正在賣力的表演,一會兒把自己變成灰色,一會兒把自己變成紅色,逗得龐祝直傻樂。
五火之輪的五火乃是天火地火人火木火石火,這隻火靈集五火而生,他的本事是控火,變色什麼的,對它來說簡直就是逗人玩兒的,這種小把戲也就能唬弄唬弄龐祝,對此,白嘉表示嗤之以鼻。
“天還冷,別凍著了,趕緊回被窩去!”,此時天色還黑著,寒氣沒散去,正如那數九寒冬般滴水成冰。
“白嘉,快看,它多好玩兒!”,龐祝獻寶似的指著床上的火靈說道。
白嘉挑眉:“你倒是膽大,不怕被這怪物咬了?”,被叫做怪物的火靈眨巴著眼一臉無辜。
“它這麼可愛,不咬人的”,龐祝趕忙澄清,還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小翅膀:“你看,它多乖”
那火靈也精怪,被摸了也不躲,眯著眼一臉享受,同時還歪著腦袋蹭了蹭龐祝的手指。
這麼點小伎倆白嘉完全沒看在眼裡,他盤腿坐下,把人抱在懷裡:“你不好奇它打哪來的麼?”
“對哦,你是從哪裡來的?”,龐祝後知後覺的問道,那火靈‘嘰嘰’叫了兩聲,還蹦躂了一下,龐祝沒看懂,轉頭問白嘉:“白嘉,你知道麼?”
“你今天還沒照鏡子吧?”,白嘉的指腹在龐祝的脖頸處摩挲,原先長癤子的那處,如今光潔如新,只在中心處留下了個淺淺的印記,那是撐開的面板萎縮後形成的,形似一朵半開的睡蓮。
被白嘉一提醒,龐祝也反應了過來,掙扎著要到床上去掏鏡子,為的不是照臉,是照脖子。
“你自己摸摸!”,白嘉沒把人放開,而是抓起龐祝的手放到他的脖頸處。
“咦?咦!”,龐祝把手在脖頸上順了一遍,感覺一片平坦,不禁樂了:“那顆癤子沒了”
“癤子沒了,它出來了!”,白嘉點了點床上正抱著前肢巴巴望過來的火靈,語帶怨氣。
龐祝手一頓,眼睛越瞪越大,突然就道:“這麼說來,這小傢伙是我生的?”,他衝著火靈招了招手:“快快,叫爹”
白嘉:“……”,老婆,讓一隻非人類叫自己爹,這樣真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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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夫夫倆的小日子過的平淡而又充實,總的來說跟之前沒有多大區別,只一樣,家裡多了個寵物,亦或者說是兒子?龐祝走哪都帶著,不光帶著,還教學說話,現在,那隻醜東西已經能進行簡單的語言交流了,最常聽見的,便是衝著龐祝叫爹,衝著白嘉叫二爹。
每每從小怪物嘴裡聽到那兩個字,白嘉的內心是奔潰的,要不是鬼差提醒過,這隻火靈是天地間的靈物,常人接觸久了,會有好處,他一早就把這貨掄圓踩扁了。從成親至今短短一個月,帳篷點著了五次,街上的小攤幾乎家家都莫名起過火星子,最讓人惱火的是,牧場裡好不容易起了點綠,都叫它禍害個乾淨。並且,那醜東西鬼精鬼精的,一惹禍就扮可憐,白嘉倒是想抓著狠狠揍上一頓,可龐祝護的厲害,於是,他這火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導致的後果就是,五芒陣終於成了。
這叫啥,這就叫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而且,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