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後退兩步,退到門邊:“只因為我是皇親國戚,跟我在一起,會毀了你的傲絕宮?”
“你怎麼認為,我就怎麼想。”燭火閃爍,腰間的血玉睚眥愈加詭異,絲絲縷縷的紅色滲透進本應純潔無暇的白玉中,神聖而又猙獰。
“好,我走。”
“不送。”
狐凌走的決絕,蒼凌閣只剩下蒼雪一人,空的寂寞,寞的冷清,清的無所適從。
血玉,睚眥。
傲絕宮、北遼,終有一戰。
我不會讓你為難,我也不能讓你為難。
狐凌捂住頸間的傷口踉蹌而去的時候,蒼雪狠了心不看,以為這麼多年,自己早已心硬如石。
可是,
她走了。
那隻狐狸走了。
被自己趕走的,帶著傷,離開了傲絕宮。
她不會再回來了。
蒼雪忽然笑了,即使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即使眼前一片模糊,即使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
那是狐凌的血。
狐凌的…血。
一抹嘴角,蒼雪眼中寒芒畢露。
北遼與傲決終有一戰,與南楚又何嘗不是呢?有些事,註定要發生,縱使你賠上性命也阻擋不了。
何必苦苦跟北遼糾纏,損耗元氣?
為何不等南宮冽揮師南下攻打南楚,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蒼雪從不想奪這天下,可是別人不這麼想。既然南宮冽出了招,蒼雪斷沒有乖乖捱打的可能。
既然你認為我要奪你天下搶你江山,本宮何不如君所願?免得你惶惶不可終日,到最後本宮還要被你牽著鼻子走。
先下手是否為強蒼雪不知,但是後下手一定是遭殃的。
狐凌,我還是要對北遼下手了。
終是對你不住。
這便是懲罰吧。
因為,
再也不會有人,陪我去亂花谷了。
“不好意思,本神偷向來言而無信。”
蒼雪猛地抬頭!
只見狐凌斜倚著牆壁,臉色略有些蒼白,她邪邪挑眉,目光落在蒼雪身上。
“我若走了,還有誰陪你去亂花谷?”
蒼雪咬咬牙站了起來:“就像今天這樣,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你還留在我身邊,揹負這魔頭的罵名做什麼?當你的天下第一神偷,豈不更好?”
“可是,那裡沒有你。”狐凌走到蒼雪面前,看著蒼雪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那裡,沒有你。”
“何苦,我是要下地獄的人,你何苦跟我一起萬劫不復?阿鼻地獄,我一個人去就好。”
“可是沒了狐凌,蒼雪怎麼辦?”狐凌伸手擦過蒼雪眼角淚痕,語氣溫柔,“天下間,只有一個蒼雪啊。”
天下間只有一個蒼雪,你讓我去哪裡再尋一個你?
“狐凌……你怎麼了!”蒼雪一聲驚呼,看著面前臉色瞬間慘白無色的人。
血從捂著傷口的右手的指縫中不斷溢位,狐凌淡淡一笑,頹然倒地。
蒼雪連忙穩住心神,掃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十個鈴鐺,手一揮,右起倒數第三個鈴鐺響了起來。
聽到聲音,煙姒急匆匆從泉閣趕了過來,看見地上的狐凌,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宮主,你先出去。”煙姒讓蒼雪離開後,“咚”的一聲把門關上,轉身卻是一腳踹在了狐凌的小腹上,嘴裡也不留情面:“別給我裝死!不然你這輩子都不用裝了。”
吃痛的狐凌眼見著裝不下去,只好厚著臉皮站了起來。
幸好她在江湖這麼些年,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獨獨這臉皮的厚度,她稱第二,還真沒人敢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