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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呢,她要走的道,是生死麵前無高低貴賤之分的道,師父呢,師父走的是什麼道。
蘇瑾捏著自己無意識打出的繩結,與當時出現在楊家小妹腰間的繩結一模一樣。
千絲萬縷,錯綜複雜,剪不斷,理還亂。
......
“齊珉被安置在宮中西北角,地勢偏僻,若想救他,勢必會經過這裡,再繞開巡邏的衛隊,衛隊一刻鐘更換一次,只能趁這個空缺將人帶出來。”
楚雲琛將地圖攤在蘇瑾面前,蘇瑾遲疑片刻還是湊近看向他指的路線。
“是王爺將他安排在此處的嗎?”
這個地方就像是特意為師父準備好的一樣,就等著甕中捉鱉。
“是,也不是,”楚雲琛淡淡道,“他買通關係換到了這裡,我沒管他。”
他要的不是甕中捉鱉,而是引蛇出洞。
換到哪裡何秋月都是要來救的,這個地方還方便一點,少受些皮肉之傷。
畢竟是前輩,他還是尊重些吧。要不然吳老先生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也不是個事。
更何況如今的前輩仍是蘇瑾的師父。
宮中救人,又是單槍匹馬,蘇瑾彷彿回憶起當年師父渾身是血地躺在她面前的景象,她敲了敲圖紙上關押齊珉的地方,“好福氣。”
若換作是她,師父不一定會來。
當夜,蘇瑾換上乾淨利落的衣衫,把頭髮一絲不苟地紮起來,宮中有楚雲琛的人手,蘇瑾便不多插手,而且她相信師父的能力,就算最後驚動了禁衛軍或是旁人,也依然能把齊珉帶出來。
至於受傷麼?人既做了選擇,就要承受這個選擇帶來的所有福與禍,這是師父教她的,所以她沒什麼好擔心的。
吳老先生顯然不能像蘇瑾一樣淡定,他一邊在院子裡轉圈踱步,一邊唸唸有詞,“一個兩個,膽子也大,心也硬,做醫者真是委屈你們了!”
看來吳老先生待師父之心當真不同啊。
楚雲琛大步流星進來,蘇瑾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聽見他對自己說:“出宮了。”
此時已是夜半,黑漆漆的夜空中閃爍著微弱的星光。
事不宜遲,楚雲琛和蘇瑾立刻上馬,就是可憐了吳老先生,一把年紀還得被飛雲的馬兒顛得半死不活。
飛雲一路上都在擔心吳老先生會吐他身上,要是他穿著別的衣服就算了,偏生這件衣服是某個人心血來潮買的,可不能弄髒了。
萬幸吳老先生還算靠譜,一直堅持到了城外的小道上,飛雲停下馬,他才顫顫巍巍地從馬身上滑下來,然後跑到了一棵樹後邊。
接著就是聽取“哇”聲一片。
本來被楚雲琛截停就憋了一肚子氣的何秋月,沒好氣地問:“朔王爺這是要做什麼,帶著個老頭兒給我找不痛快嗎?”
“晚輩無意冒犯,但前輩身後的人,今日恐怕是不能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