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底下人說去請了薛太醫過來給玉錦看診,我放心不下,過來瞧上一瞧。」陸氏過來的匆忙,雖衣裳穿戴還算整齊,頭髮卻是並未梳整,她也顧不得這些,只詢問,「玉錦到底是怎麼了?」
「突然就噁心嘔吐……」賀嚴修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因為我出去應酬,身上帶了些酒氣的緣故。」
「晚飯時你祖母還說呢,說你只顧應酬,也不顧及家中之事,你祖母還讓我得空說一說你,我這還沒來得及呢,你便因為應酬惹下這麼大的禍事。」
陸氏沒好氣地白了賀嚴修一眼,「讓我說你什麼好!」
他現在也不知道說自己什麼好!
好端端的,幹嘛要答應安國公一併去吃什麼酒,害得自己媳婦兒受這般大的罪過。
一旁的薛太醫道,「雖說這酒氣的確不大好聞,但尋常人也只是覺得氣味難聞,倒也不至於像平安郡主這般嘔吐不止,半分酒氣也聞不得,保險起見,老朽還是為平安郡主看診一番,免得有差錯。」
「有勞薛太醫。」陸氏引著薛太醫往屋中走。
賀嚴修因為擔憂蘇玉錦,抬腳便想跟上。
結果這腳還不曾踏入房間,便被陸氏給推了出來,「方才你便是因為滿身的酒氣引得玉錦難受,這會子你且老實地在外頭待著!」
賀嚴修,「……」
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只得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門外等候。
陸氏則是引著薛太醫到了蘇玉錦的窗前。
早已得知太醫來看診,水蘭和青葵已是將幔帳放了下來,只留蘇玉錦的手在外頭,腕上搭著絹帕。
蘇玉錦的身份原就讓太醫足夠重視,且同為大夫,薛大夫也不敢在蘇玉錦跟前露了怯,越發不敢怠慢,只坐下來認真仔細地搭脈。
片刻後,收了手回來,「原來如此。」
察覺不到薛太醫語氣中的喜怒,陸氏越發擔憂,「薛太醫,我家兒媳這病怎麼說?」
「這病嘛……」薛太醫故意頓了頓,而後站起身,衝陸氏拱手作揖,又衝蘇玉錦行了個禮,「恭喜平安郡主,恭喜賀夫人。」
「怎麼說?」陸氏越發詫異,滿頭霧水。
薛太醫笑而不語。
「夫人當真是傻了,薛太醫這是說郡主有喜了!」伺候陸氏的丫鬟在一旁興沖沖地提醒。
「有喜了?」陸氏這才反應過來,拉著薛太醫追問,「薛太醫,郡主當真有喜了?」
而蘇玉錦在幔帳內聽到薛太醫的話,伸手撩了簾子,亦是急急詢問,「薛太醫此言當真,不是騙人吧。」
先前在青河時,她還因為此事暗自神傷了半日,更將這兒女緣分歸結到天意上,花了大半晌的功夫才調解好心情。
現如今,就突然有孕了?
怎麼感覺有點不太現實呢……
「這種事如何能夠開玩笑騙人?」薛太醫看診無數,這樣的情景也見過許多次,並不氣惱,反而是笑盈盈道,「老朽從醫這麼多年,這點子把握還是有的,郡主的確身懷有孕。」
「只不過郡主懷有身孕的月份尚淺,此時脈象並不明顯,方才郡主之所以嘔吐不止,便是因為懷有身孕之人嗅覺味覺與常人不同,現在聞不得酒氣,這才如此。」
「這都是尋常反應,並不妨事,賀夫人和平安郡主不必太過於擔憂。」
到了這個時候,陸氏這才相信此事的確是真的,在再次掐了掐胳膊,確定是疼的後,才又問道,「既然郡主現在身懷有孕,是不是得用些保胎藥為好?」
前三個月最是要緊,不能有絲毫閃失。
尤其蘇玉錦這又是頭一胎,懷的是整個賀家的頭一
個孫輩,更得謹慎仔細才行。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