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應二人,那名隨從張了張嘴,片刻後卻選擇偷偷轉身離去。
而與此同時,韓王然在城北的王宮內,亦得知了魏使唐沮、範應幾人抵達薊城的訊息,皺著眉頭尋思著這兩名魏使的來意。
畢竟這兩名魏使的背後,乃是魏公子潤哦,不對,如今該稱作魏王趙潤。
……好端端的,那趙潤突然派兩名使者造訪我大韓,究竟所為何事?
韓王然憂心忡忡地在書房中踱步。
他不能不慎重對待,畢竟他韓國目前還在與秦國開戰,若魏國違背承諾介入了這場戰爭,那他韓國的處境就會變得極其糟糕雖然他心底並不相信那個素來言出必踐的趙潤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來。
想來想去,韓王然還是召來了馬括、韓晁、趙卓三人,讓這三人明日負責將唐沮、範應那兩名魏國使臣接到王宮。
次日,馬括、韓晁、趙卓三人便乘坐馬車來到了城內的驛館,待唐沮、範應二人沐浴更衣後,將其接上馬車,前往王宮。
在乘坐馬車的途中,唐沮與馬括、韓晁、趙卓三人交談著,而範應作為副使,則坐在靠窗的位置,時不時地撩起簾子張望馬車外的街道。
見此,韓晁與趙卓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因為範應的舉動,明顯是在窺視這座城池的發展狀況,這種事又豈能瞞得過他韓晁、趙卓?他們出訪魏國的時候,也這麼幹。
從某種意義上說,在這個時代,他國的使者也兼職細作、密探的任務,只不過這個身份是合法的而已。
大約過了一炷香工夫,馬車在城內的王宮宮門前停下。
在走下馬車後,唐沮、範應二人四下打量著。
在他們眼中,眼前這座王宮似乎是新建的,但可能是因為施工時間較為倉促,以至於在許多地方並不完善,就比如那堵連線宮門的宮牆,那真的只是一堵圍牆,絲毫不見浮雕的影子按理來說,為了體現出王宮,宮牆外應該由工匠精心雕琢,就像邯鄲的韓王宮那樣。
似乎是看出了唐沮、範應二人的心思,韓國禮官韓晁咳嗽一聲,略顯尷尬地解釋道:“這座王宮,事實上今年三月才開始動工,是故有些地方尚不完善,讓兩位見笑了。”
唐沮、範應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其實很是痛快,但嘴上當然不能這樣講:“哪裡哪裡,在如此短促的時間內就能大致落成這樣一座宮殿,貴國的工匠著實厲害。”
“呵呵。……請。”
“請。”
不得不說,從今年的三月到如今九月,短短六個月的時間想建成一座王宮,這純粹是痴人說夢,這不,在唐沮、範應進入這座王宮之後,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這座宮殿目前大致只是一個空殼而已:本該種滿植被的花園,如今只是一片雜亂的土地,而宮內的建築,也大多隻是剛剛搭建起框架而已。
甚至於,當唐沮、範應來到王宮的時候,那裡還有許多韓國工匠正在施工。
此時宮內,唯一落成的,就只有正中央的正宮,據韓晁、趙卓介紹,目前韓王然就居住在這裡前殿宣政,後殿居住,偏殿處理政務。
作為堂堂韓國君王而言,著實顯得有些寒酸。
不多時,馬括、韓晁、趙卓三人便將唐沮、範應二人領到了偏殿,也就是韓王然目前的書房,兼處理政務的地方。
在進入這座偏殿的時候,唐沮、範應注意到殿內有許多宦官、小吏捧著奏章等物進進出出,心下頓時微微一凜。
其實在此行之前,新君趙潤就在召見他倆時就已經透露過,說韓王然是一位非常勤勉的君主,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大王,兩位魏使到了。”
暫且請唐沮、範應二人侯在殿外,馬括率先進殿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