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般說道:“也就是說,在我軍放緩攻勢的當下,魏國很有可能正對韓國窮追猛打……該死的!”
也難怪他如此憤怒,畢竟從戰略角度來說,他是完全完全地被魏王趙潤給耍了,從始至終被牽著鼻子走不,其實不止是他,包括齊國的田耽、田武,包括魯國的季武、桓虎,整個聯軍都被魏國給耍了。
一想到前一陣子自己還曾私下覺得,覺得魏王趙潤也不過如此,楚水君就羞怒不已。
“魏國攻打韓國?”
“怎麼會?魏國此前明明放棄攻打韓國,而選擇了齊國作為突破口……”
一時間,帳內亂糟糟的菜市口,所有人都被魏國這不按常理的戰略給震驚了。
最後,還是越國的將領吳起,冷靜地詢問了一句:“楚水君,以你之見,韓國擋得住魏國的軍隊麼?”
楚水君聞言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對韓國並不太瞭解,但據田耽在信中判斷,倘若魏國果真傾盡精銳猛攻韓國,韓國在失去武安……柏人……鉅鹿防線後,多半擋不住魏國的軍隊……最多半年,魏軍就有可能覆滅韓國。”
“半年?”
帳內一片譁然。
誰都不是傻子,他們如何會想不到:一旦魏國的精銳解決了韓國,這些魏國精銳就等同於是被釋放了,到時候,這些魏國精銳趁著兵鋒之利,揮軍南下,順勢滅掉齊國,旋即再次南下,縱使他們聯軍這邊仍有楚、越、魯三國聯軍的幾十萬兵力,亦不見得擋得住那三十萬士氣如虹的魏軍。
到那時,聯軍別說順利討伐魏國,他們甚至無法保證這場仗的勝利。
難以置信,明明是佔據絕對優勢的開局,如今卻隱隱要被魏國搶得先機。
……不愧是當初橫掃中原的魏公子潤。
帳內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暗暗想道。
在一陣沉默過後,或有一名將領小聲問道:“如今該如何是好?要發兵援救韓國麼?”
援救韓國?
楚水君看了一眼那名將領,心下暗暗冷笑:韓國是死是活,與他楚國何干?與他楚水君又何干?
當初不正是韓國的君主韓然主動提出,拿他韓國來吸引魏國的注意麼?如今雖說有點晚,但也算是韓國履行了當初的承諾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當然,雖然心中是這麼想,但說卻不好說,於是,楚水君在想了想後說道:“發兵馳援韓國……恐怕是趕不上了,待我大軍抵達韓國,恐怕魏軍早已攻破薊城,覆滅了韓國。到時候,魏軍挾得勝之勢,以逸待勞,調轉攻打我軍,我軍恐難抵擋。為今之計,唯有加緊進攻魏國,迫使魏國將攻打韓國的軍隊調回來……如此方有勝算。”說到這裡,他揚了揚手中的書信,又補充道:“這也是田耽將軍的意思。……田耽將軍在信中言道,他會請田武將軍駐守國內,防止魏國湖陵水軍去而復返,而他本人,將攜半國兵力盡快趕來與我軍匯合,合兵攻打魏國。”
說著,他對那名尚留在帳內的信使田衛說道:“且勞煩你立刻返回田耽將軍,轉告他,我會加緊進攻昌邑,希望他儘快率軍抵達宋郡,與我大軍匯合。”
“是!”
田耽的信使田衛抱拳而退。
待等這名信使離開之後,楚水君對站在身旁的那名巫女說道:“你即刻派人前往寧陽,去見魯國的季武,轉告他魏國的陰謀,並要求他與桓虎,立刻率軍前來宋郡,與我軍匯合。”
那名巫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旋即便走出了帳外。
此時,楚水君環視了一眼帳內的諸將,沉聲說道:“諸位,韓國覆亡已成定局,即便我等心中不忍,亦救援不及,我等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緊進攻魏國。這並非只是為了韓國,也是為了我等自身……倘若在半年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