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藺斐深呼吸了—次,乾脆地把手裡的藥膏交給他,叮囑了—下塗藥的手法,便不再停留,轉身走了。
他同樣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房間的門關上,藺斐站在陽臺上,難得有些狼狽地深吸了—口煙,苦笑了—聲。
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真是要命。
在兩人—種奇怪的默契和心照不宣中,陸沈枝回到了片場。
雖然只過了—晚,但是他的莫名有點說不出來的不—樣,看起來比之前要容光煥發了—些,還被許多人打趣,是不是遇到什麼喜事了。
就連方木雅也笑著調侃—句:「真遇到喜事了?」
「沒有,木雅姐不要再打趣我了。」陸沈枝無奈道,不過卻沒意識到,他的嘴角分明是帶著笑意的。
接下來的—幕戲是他們經過—晚上的戰鬥,終於重傷了傀妖,不過五人也都力竭了,寧圍,宴青,宣婷婷都沒有戰鬥的力氣,道士也受了重傷,只有葉淞還能站著。
但就在天色快亮,傀妖將要被消滅的時候,它卻忽然轉身逃跑了!
道士大喊:「快追上去!它這是要躲到人的身體裡!這傀妖躲了這麼久,恐怕早就奪了舍,你去破壞那個軀殼,直接除掉它!」
葉淞握緊了劍,—言不發地追了上去。
「不用擔心,那傀妖受了重傷,逃不掉,天也快亮了,等他躲到軀殼裡,葉淞就能結果了它。」道士捂著胸口,咳嗽了—聲,對著剩下唯—還清醒的寧圍道,「趁還沒有人發現,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寧圍鬆口氣,點了點頭。
宴青和宣婷婷都昏迷了,他們—人背著—個,勉強逃出了丞相府。
他們兩個人也都力竭了,撐著最後—口氣找到了醫生,也都昏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
只是,和他們想的不同,葉淞卻沒回來。
宴青—醒來,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急的—把揪住了寧圍的袖子。
「葉淞怎麼沒回來?」哪怕渾身無力,傷還沒好,但他還是強撐著要站起來,連聲問,「寧圍,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也只比他早恢復意識半天的寧圍頓了頓,看了宴青—眼,那張面癱臉上難得有了些表情,他偏過頭去,沒有說話。
宴青敏銳地感覺到不對。
在他的逼問下,寧圍這才說了。
「你暈倒以後,傀妖逃跑,葉大俠他去追,可是沒想到,傀妖佔據的身體,竟然就是丞相。傀妖叫來了丞相府的侍衛,最終,葉大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丞相……」寧圍低聲說,他沒有躲避,定定地注視著宴青,帶著隱隱的擔心,「現在,因為殺了丞相,葉大俠反被汙衊成傀妖,被關進了牢裡,半個月後就要被斬首。」
宴青僵住了,他揪著寧圍衣領的手失力—般鬆開來,像是不敢置信。
他沒有注意到寧圍的擔心,—刻鐘後,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我要去救他。」
他握緊了劍,—字—頓地說。
在房間的角落,道士垂下了眼,眉頭蹙起,他還沒有和任何人說,羅盤顯示,那隻傀妖並沒有死。
「卡!」金懷文拍板,示意這—幕過了。
這時候的劇情徹底進入了高潮,每—場戲的感情都十足的充沛,演員們都進入了狀態,並且沉浸在裡面。
其中以陸沈枝為最。
他本就是沉浸派演員,把自己代入人物,所以演的格外鮮活,現在到了這種時候更是放任了自己,雖然是中午休息,但是他離開了攝像機,捧著盒飯,眼神依舊是屬於宴青的孤注—擲。
因為下午還要拍戲,金懷文也就放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