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
她口中的常主子是常珍珠,前些日子才進位從五品小儀,位分亦算是不低了,日常裡驕態漸顯,慢慢的不再將和她一起進宮的人放在眼裡,使喚起別的宮院裡的人來,亦是毫不客氣。
然而我關心的卻哪裡是這個,只急了起來,“說了什麼,你到是說啊?”島役來血。
那李嬤嬤的臉上分明有了不忍的樣子,“奴婢說了,小主可別著急,奴婢聽她們說,慧妃娘娘的父親周國舅,將小主您的父親給參了。”
“什麼?”我的手心頓時刷的全是汗,騰的站起身子。
我被貶時,劉喜曾經暗地裡告訴過我,英宏藉著太子降生的大喜,大赦了天下,我雖被貶,可是我父親僅僅被削了官職,人丁財物並無半點損傷,如今全家都搬去了秀明湖畔的別院裡,父親既已無官職,如何還會被參呢?
就聽李嬤嬤道,“周國舅說,小主您當年所做的事,其實全都是您的父親一手指使,並且,又不知從哪裡搜到了您父親往日在任時,貪墨了公款等罪證,他和幾位大臣聯名上摺子,要求皇上準旨,將,將沈家數罪併罰,滿門……抄斬……”
“啊,”我只覺得一個被晴天裡一個霹雷,乍然在耳邊響起,震得我腦子裡嗡嗡作響。我哆嗦著想去扶椅子,眼前卻是昏黑的一片,終於,我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屋內的竹榻上,裁雪正用沁涼的井水給我拭著額頭,邊嗚嗚哭著埋怨那李嬤嬤,“嬤嬤這麼大年紀,卻活回頭了,這樣的事兒能跟我家小主說麼,這不是要她的命是什麼?”
李嬤嬤邊幫著擰棉巾子,邊委屈道,“我也是聽了這樣的訊息,想著要告訴一聲兒,哪裡知道小主竟然……”
裁雪怒衝衝的將棉巾使勁兒往盆裡一摔,“嬤嬤也不想想,我家小主如今什麼情形,她自己連這淺梨殿的門兒都出不去,你告訴了她,也不過是折磨她罷了,可有半點用呢?”
不知道為什麼,這李嬤嬤的脾氣竟然變得極好,她喏喏著道,“其實小主也是太心急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她就急急的暈了。”
我此時雖然幽幽醒來,卻正在心悶氣堵的時候,聽著她這話卻像是還有轉機的樣子,於是顧不得氣她說話不像樣,嚶嚀一聲急急問,“是,是什麼……沒有說完……”
裁雪只顧著和李嬤嬤生氣,此時才知道我醒了,歡喜之下,只死命的拿眼神去警告那李嬤嬤,李嬤嬤忙道,“小主別急,奴婢聽說,皇上當時並沒有準的,只說先查了看看,說是如今小太子身子弱,太后才說要施仁政為太子積功德,是以要人性命這樣的事,一定得謹慎又謹慎,萬不能冤了誰?”說到這兒,她笑了起來,“奴婢之前就聽說,小主的家世本是極清白廉潔的,當初太后選中娘娘進宮,亦是為的這個,所以,周國舅這次一定是誤會了,如今皇上已經下旨命好生的查,沈大人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的話並不能使我寬心,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了,再者,周國舅如今這樣做,一定是得了太后的話,他們既然上了摺子,只怕手上真有了父親當年的罪證也不一定。我千怕萬怕就怕的這個,如今,終於還是來了。
拜託李嬤嬤再替我留意外面的訊息,我就在屋子裡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了起來,然而正如裁雪所說,我連淺梨殿的門也出不去,而裁雪雖然偶爾能出去取些東西,她也藉此幾次想去找劉喜和安槐,然而,這樣的兩個宮裡權勢頂天的人,亦哪裡是她一個小宮女想見就能見到的。好容易見到劉喜身邊的人,請他帶了話給劉喜時,劉喜卻並不沒有像上次那樣出來見她,只叫人傳了一句話讓她帶給我,“各安天命。”
各安天命?什麼意思?
我急得雙眼冒火,嘴上起了燎泡,可是在想了許久以後我才明白,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