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知,東海門少門主身邊有一愛妾,生的姿容絕世,原來南方一個青樓裡面的姐兒,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生就的一朵解語花。那年還未梳籠,還是個清倌兒,便遇到了海少主……”謝描描緩緩趴了下來,也顧不是手疼,緩緩搓著肚子,再聽:“……二人一見鍾情,海少主花盡了身上所有,才贖了這清倌回家作妾,有傳言道這小妾近日懷有身孕,臨盆在即。這海少門主一面當爹一面當新郎倌,當真是雙喜臨門。只是這施琳琅小姐願不願意進門就作娘,在下委實說不好,等三天以後的喜宴完畢,且等下回分解!”
關斐推了推她,道:“謝描描,你不會是哭了吧?”
謝描描緩緩抬起頭來,目如黑星,閃著惡意的笑,揉著肚子,半晌才道:“哎喲,笑死我了!這說書先生還真能扯……清倌兒……清倌兒……搞了半日,蘇寧就是一姐兒啊?”
葉初塵與關斐見她笑得幾乎連眼淚也快流出來,略微放了放心。
她這裡還未笑完,又聽得“啪”的一聲巨響,極是驚詫的回頭去看時,只見說書先生那張書案已經轟然倒地,斷為兩半。
那書案前面立著一名全身勁裝的颯爽女子,手執長鞭,指著那說書先生的鼻子罵道:“不過是個在茶樓裡混口飯吃的窮酸,也敢混說八道!什麼進門就當娘?不過是個孽種罷了,哪裡就配受人待見?”
說書先生額頭冒汗,煞白了臉色連連點頭:“小姐息怒!小姐息怒!都是小人胡說八道,小姐就當小人放了個屁,全然不要當作一回事就好!”
那勁裝女子以鞭指他,怒道:“你今兒給我說清楚,那海公子是
不是有個寵妾,即將臨盆?”
說書先生兩股戰戰,簌簌而抖,好半天才道出一句話來:“大小姐,這海公子寵妾臨盆,可跟小人全無干系啊!”
堂下聽書之人本來不過就是消磨時間,此時見有熱鬧好瞧,都猜出了這位揮鞭子的姑娘便是施琳琅,若換作別的女子,不關已身之事,定然不會做出此等失儀之事來,皆存了看好戲的心情,只往遠處挪了挪,將孤立無援的說書先生丟在了那裡。又聽得這位平日舌璨蓮花的說書先生冒出了這樣一句不合適宜且引人歧義的話來,各個拍桌子砸板凳,鬨堂大笑。更有人往場中扔銀子。
施琳琅雖躲了幾次,但因著四面八方皆是扔銀子的,躲閃不及,不由被一塊重三四兩的銀子砸中了肩膀,惱恨的回頭一瞧,也不知是誰人扔下的銀子,場中人又多,怒而無處宣,惡從心頭起,只瞧著那說書先生道:“我說那賤人的孩子與你有關係就有關係!”
滿堂客人更加轟然叫好,更有那起浮油浪子指著說書先生大笑,“施小姐說有關係就有關係!”
那說書先生一屁股坐進了後面的凳子裡,訥訥擦汗:“跟小人有關係,跟小人有關係!”閉起眼來,生怕下一刻便被施琳琅當頭一鞭子。
那施琳琅見這說書先生膽小乖覺,只由得自己鬧騰,大是得意,又罵了幾句方被貼身侍女勸說回去了。
謝描描倍覺快意,腦中猛然冒出一個大膽的主意,道:“既然海家三日以後這般熱鬧,不如我們也弄幾張請柬去逛逛?”
其餘二人皆是膽大妄為的性子,自為沒有不敢之事,連連附和。
星如雨
ˇ星如雨ˇ
也不知道關斐用了何種方法,弄來了三張東海門的喜帖,按著上面幫派名,為三人置辦了行頭。等到出發那日,又裝扮了一回,便是連真實面貌也一併隱藏了起來。
謝描描立在鏡前,見得自己現在變作了一個膚色微蜜的少年,面目雖陌生,對著鏡中的自己嫣然一笑,也頗有幾分親切的味道,算得上可心可意。她邊拉了拉衣襟,察看還有哪處不妥,邊嘖嘖讚道:“關斐,你我相識這麼久,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