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二殿的路都是橫平豎直的,很快他們就聞到一陣很濃的藥味。
「這裡是?」
「被你打得就剩半口氣的那個刺客安置的地方。」白嬰說完,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應該是時候了……」
她剛說完話不久,裡面就衝出來一個狼狽的身影,他猛地醫殿大門處撞出來,燈火幽微間,猶見滿手血腥——
「我……我!我的……」
他像是被誰掐住喉嚨一樣,滿眼駭色地抓住自己的嗓子。
醫殿裡一陣騷亂,不一會兒跑出來一個醫官,見了白嬰和那個狼狽的影子,猛然退了兩步跌在地上,又忙爬過來:「陛……陛下!不好了!小臣只是去換藥,一回來發現……兇犯被殺了!」
月光冷淡的色調下,白嬰冷冷地問道:「被殺了?奇怪,這是刺客關押的地方,石楠親王在這裡,做什麼?」
……
愛爾柏塔公主靜靜地旁聽著二度被召集時的重審,事情到這一步就發展得十分詭異了——獸人使團出現刺客要刺殺妖帝和澤蘭公主,而就在剛剛宣佈延審後,留在太惑宮裡的石楠親王出現在了刺客死亡的地方,滿手血跡,而刺客則是被當胸一刀刺死。
很容易就能想得到,為防妖族和獸人關係緩和,矮人親王收買了獸人使團中的刺客想割裂這次和親,順便抱得美人歸。
矮人使團不認,石楠親王更是一開口就詭異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至少在公眾看來,這就是一場陰謀。
「親王大人不可能會這麼做!白皇願意給獸人使團辯解的機會,怎麼到了我邦這裡,卻開始閉目塞聽了?!」
「那親王閣下閒來無事,繞過護衛去往嫌犯所在之處,是為何?」
矮人使臣語塞間,孔桑從殿外走了進來,獻上剖開的竹笛。
「陛下,查出來了,毒的確是獸人龍牙沼澤的毒,但笛子不是,它是取材自矮人祖陸的凌霜竹,裡面的竹屑還沒掉完,顯然是近一個月才打造成的,加上這樣精巧的榫卯結構,陛下……」
人們看了一眼,剖開的竹笛上果然有柱子的碎屑,這下已是鐵證。
「將矮人使團驅逐出境,永不許其入禹都。」
鵬昊看著整個矮人使團被帶走,心裡竟然沒有解恨的感覺,只是古怪地望著白嬰。
她怎麼就那麼篤定,石楠一定會去見刺客?
滿心懷疑的不止是他一個,愛爾柏塔公主在人群散後,俯下身,指尖擦了擦地上石楠親王衣袍上沾著的血跡,捻了捻,又送至鼻下嗅了嗅。
「公主,你懷疑當中有詐?」
「這是妖血。」愛爾柏塔公主篤定道:「當時室內只有石楠親王和獸人族的刺客,他身上沾的妖血是……算了,我知道了。」
……
安琢回來時手上提了一個人,這個人一頭短髮,身形矮小,細一看,竟然真的是個人類體型。
「這個人叫迪隴格蘭特,是赫爾曼手下二組的組長,身體還在改造中,一個月前到禹都,沒帶多少人。」
「剩下的呢?」
「裝u盤裡了。」
「……好吧。」
那個叫迪隆的白人倒也沒有幾分恐懼,只是忌憚地看了安琢一眼,又看向白嬰,眼底露出詫異之色,隨即諷刺道:「原來妖族的女王是『人類』……我的計劃很完美,你這樣把罪名栽贓給無辜的人,這就是黃種人一直堅持的所謂『操守』?」
安琢冷冷道:「你有什麼立場這麼說?」
「要是讓前任院長知道你現在違背了她的宗旨……呵」
白嬰截了他的話頭:「就像你國既出得了善良的老百姓,也能生出你這樣的歹人一樣;我們這有安院長這樣高素質的人,也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