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不如讓這個嫡母最喜歡的女兒代勞。
「我等還要忙著緝拿刺客,迎接母親的事,就請三妹勞動勞動吧……只不過,近來雨大風急,三妹還是在閨閣中多調養調養身子。」
周圍姬氏一系群臣雖然面有不悅,卻也沒有一個站出來為她說話,姬蔓縈暗自咬了咬下唇,轉身離開。
姬氏已經靠不住了,要找安夫人……如果安銘在的話,和他背後的北國勢力搭上線,說不定能燒光這群蟲子。
……
或許是雪季將至的緣故,紅土原上方層層疊疊著化不開的愁雲。
馬蹄飛濺著泥水,這片土地上賓士著的是天妖中的十數萬精銳。
在隊伍前方的中年,顯然難掩面上怒色地對身側的表情僵硬的少年道:「……你也看見了,我們把軍權給白九嬰,只這麼短短數月,她就能讓五分之一的死忠甘願留下來供她驅使,現在竟只有八成願意跟我們前去禹都,這還不能說明她打的是讓安氏吞併我們嬴氏勢力的主意嗎?」
「王叔,我已說過多次。若無白師,我們現在也不可能有如今規模,這等誅心之言再提,我便無顏再見白師了。」言罷,嬴螭突然勒馬做了個停軍的手勢,狐疑地看了看前方,道:「王叔,再往前就是峽谷,離獸人太近了,恐怕有所埋伏,今日還是暫且在紅土原地堡中駐紮探探虛實吧。」
「你也想為白九嬰拖時間?!」
「不……只是白師曾說若訊息太過順利,當中多半有詐,所以——」
「怕什麼!」嬴氏王叔打斷他,道:「派一隊探馬先行探路,若峽谷並無異狀,就連夜趕赴禹都。」
嬴螭疑惑道:「王叔,你不是說去南都抗敵嗎?」
嬴氏王叔冷著臉道:「虎口之地,怎及得上安定禹都大局重要?現下禹都恐怕已無主,只有幾個病幼儲王,若不一舉稱帝,日後再無良機。」
嬴螭下馬,目光堅定道:「禹都既有諸儲王,那六姓長者自然會指定當中能者居帝位,王叔若要在此時讓家國生亂,今日恐怕只能帶走嬴螭的屍身去禹都了!」
「為了一個外姓奴妖,你要敗盡嬴氏基業嗎?!」嬴氏王叔顯然是氣急,對地妖的蔑稱都吼出了口。
「我不是為誰,您難道沒看見我們周圍正是強敵環伺的時候嗎?西國已經不在了,妖族已經衰落了!我們要做的是驅逐外虜,是把土地奪回來,不是糾纏在禹都和那些貴族爭權!」
「那為什麼犧牲的一定是你!為什麼犧牲的一定是嬴氏?如果我們做王,只會比那些豬玀做得更好!」
雨聲似乎大了些,周圍的天妖們靜默地看著這場爭吵……他們也在茫然,為什麼他們在犧牲流血,而那些禹都的貴族能和家人平平安安,能每夜安然入睡?
嬴螭沉默良久,牽著馬,調轉回北國的方向,啞聲說道——
「我們都不去犧牲,最後才會犧牲。」
總要有站出來犧牲的那個,他的父輩成為了這樣的犧牲者,現在他掉頭回去,也許會贏,也許會重蹈覆轍,但至少……他還是清醒的。
可戰爭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
紅土原盡頭的峽谷,那派出的探馬正瘋狂地回撤,在雨中大吼著什麼。
嬴螭沒有聽清楚,可他也不需要聽清楚……因為他同時也聽見了峽谷中戰獸的嘶吼,和大軍行動帶來的地動聲音。
……
巨隼在空中盤旋而下,帶來了遠方的訊息。
「……他們無援軍,再剪掉這一支,禹都那邊就被孤立了。」鵬昊鬆了松領口,低咒了一聲:「憋了爺一個多月,終於可以放開來打了。」
「少將辛苦了,若是成功斷了禹都的生機,王也可以正式推介你為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