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才把自己的名聲壞成了這樣?
還相機行事呢,和國上下就是一群殺人如麻的強盜,我若真與他們聯手來反撲二哥,在成事之前便要有多少大燕子民死在他們屠刀之下,要有多少大燕女子遭受他們□□?
更不必說與這樣的強盜根本沒有道義可講,以我現在的實力哪有把握到時還能與他們分庭抗禮?真要答應了他們,到時別說平分天下,我最多隻能做個傀儡皇帝,眼睜睜看著他們糟蹋大燕江山而束手無策!
對這群外侮仇敵,我還不是一樣早早打定了主意,一旦坐穩皇位便要全力對付的?二哥現今正在做的,同樣是我曾打算要做的事。我白源瑢哪裡就有那麼幼稚,那麼愚昧,那麼不明事理!哪裡就至於真比他白源琛差那麼多了!
有時真是不得不嫉妒二哥,二哥那樣悶嘴葫蘆樣的人,身邊都不乏與之相互理解的默契之人,就他所知,方奎就是一個,當初若非拿了方奎的家人做要挾,根本無望爭取到方奎的倒戈。而且那個倒戈也很有限,方奎從沒提供給他什麼重要資訊。
而綺雯更不必說了,見識過了綺雯的智計和對二哥的忠誠執著,反襯得自己府裡這些成日只會爭風吃醋、為爭個簪子都能打個頭破血流的姬妾們根本沒了人樣。
仍靜靜看著鍾正,潭王心裡翻滾的怒意倒自行消了,剩下的滿滿都是自嘲:我究竟造了什麼孽,竟然淪落得比二哥差了這麼多?
鍾正終於受不住被他這樣的眼神凌遲,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屬下有罪。”
究竟有什麼罪,他依稀有著一點體會,卻仍拿不準。
方才怒意正盛的時候,潭王都有心直接把這個白白在自己跟前呆了十幾年的睜眼瞎給發落了,可後來又覺得,旁人還不如他呢,真處置了他,自己只會落得更加冷清寂寞,就還是作罷了。
“其實,你有句話也說的在理。”潭王以手指輕輕叩擊著炕桌,目光轉向一旁,思索之間心裡已有了成算,“這確實也算得上一個……良機。”
……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今年遼東的桃花比中原的山寺開得還晚了些。
打了近兩個月的拉鋸戰,皇帝才又重新回到了臨溟。好在這座城池失守的時間不算長,沒有遭受太大的破壞,驛館仍大體維持之前綺雯在時的樣子。
內院裡的兩樹桃花開得正旺,望著滿樹絢爛如雲的韶華,皇帝暗暗遺憾:可惜她不能與我一同觀賞。
“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為主帥者當縱觀全域性,不可逞匹夫之勇。聖上這一次以身犯險,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桃花再美,也吸引不來粟仟英粟大人的半點注意。本來他一向是對今上任何決定都十分支援的,言官們聒噪的時候他還常來打打圓場,不過這一回今上的行徑確實有點過了頭,以至於連粟大人都不依不饒地追進了驛館內院來批鬥。
只因前幾日得知一支押運糧餉北上的隊伍半路被和軍阻截,圍在了一處山坳。今上竟然僅僅帶了三千羽林衛就親自衝了過去突圍營救,而且還在接戰之前先放出話去亮明瞭身份,以自己為餌,引誘敵軍放棄對押糧隊的圍攻,反手猛撲過來。
那可是一萬多敵軍!今上居然就帶著三千羽林衛直衝上去與之交戰。一直打了一個多時辰,才等來了救兵。這要是有個不測,可怎麼得了!好歹他也是將為人父的了,怎一點也不為京城的女人和孩子想想呢?
皇帝揹著手站在桃樹之下,沐浴著繽紛落英,看著素來溫文爾雅的粟仟英都被氣得吹起了鬍子,只覺得滿心好笑。
這場仗是不得不打的,當時他若不動手去解圍,等到其餘隊伍開過去,那些糧餉早就被和軍盡數搶走。那不是一般的糧餉,而是剛從南方籌集運送而來的一大批物資,是足以決定整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