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大公子,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實在是太沒有君子氣度了!」
「大公子,我就是給瑾舟畫了只老虎罷了,你這給我塗滿臉黑是幾個意思?」
「大公子,手下留情……」
「大公子……」
算了,認命吧。
拼命掙扎的,就已經被畫了大半個臉了,這會兒還反抗不反抗吧,也沒啥意思了,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塗個滿臉黑到是還能瞧著顏色均勻一些,不然的話反而顯得怪異。
於是,範文軒心如死灰一般,在楚瑾年特地放在他面前的鏡子中看到自己實打實的變成了一個包公臉時,也只能是默默的嘆了口氣。
不過就是今天玩兒心大發,欺負了楚瑾舟一小小下而已,就這麼不湊巧地再次被楚瑾年這個活閻王給抓包了。
看來,這個楚瑾年當真是他的剋星!
以後要想愉快的在這個世界上玩耍,第一步就得幹掉楚瑾年才行!
範文軒在心中腹誹許久,這才用寧豐端過來的溫水洗了臉,洗掉臉上那漆黑的墨漬。
與楚瑾舟一般,範文軒臉上的墨漬也是不能完全系乾淨的,且因為範文軒臉上的墨塗的夠厚的緣故,所以比楚瑾舟臉上的更加明顯,加上此時夏日,身上做穿的皆是圓領袍,露出的脖子和臉的顏色形成十分鮮明對比,越發顯得臉黢黑了。
京中無論是男子與女子皆是以白為美,尤其是範文軒這類文人,素來講究風流儒雅,此時這幅模樣,簡直如同不讓他吃紅燒肉一般難受。
範文軒在回去之後拿著鏡子是照了又照,看了又看的,氣也是嘆了一口加一口的。
楚瑾年這個人當真是惹不得,永遠知道從什麼地方戳刀子最疼!
尤其這一雙眼睛,除了四皇子的事兒以外,就盯在楚瑾舟一個人身上了,害得他想跟楚瑾舟開個玩笑都不能,真不知道楚瑾年這個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得想個辦法讓楚瑾年忙活起來,他就不會總是盯著他如何教導楚瑾舟了。
那什麼事才能讓楚瑾年這個冷麵閻王忙活起來,不再事事都盯著楚瑾舟和他呢……
範文軒低頭想了許久的功夫。
「範先生。」有小廝進了門來,手中端著一杯新茶,恭敬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頭,「請喝茶。」
「嗯。」範文軒微微點頭,一眼就瞧見小廝那斜襟的衣裳縫隙裡頭,露著一點點的粉紅。
「你這是……」
小廝低頭看到那露出的帕子一角,臉紅成了大蘋果,急忙伸手將那帕子完全塞了進去,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這……讓先生見笑了,這是前幾日託人買的,想的得空的時候,送人的。」
範文軒吃吃笑了起來,「怪不得你這廝這幾日做事總是神情恍惚的,原來是因為心裡頭惦記著旁的事,做事都心不在焉起來。」
「小的不敢。」那小廝聞言嚇了一跳,急忙賠罪,「小的往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
「一句玩笑罷了,你不必害怕,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必在意就是了。」
聽了這話,原本慌亂無比的小廝此時心中稍稍安定。
範文軒平日裡嘻嘻哈哈,對許多事的確是不甚在意的,但他身為奴僕,自然是要謹慎小心伺候為好,便又說了賠罪的話,這才退下。
瞧著那小廝的背影,範文軒是笑著搖了搖頭。
年輕真好啊……
對了!
楚瑾年,不就是年輕人嘛,這氣血方剛的,若是有軟玉在懷,哪裡還有那閒心和功夫去管楚瑾舟跟他的事情?
這個想法似那衝破石頭縫裡生長出來的雜草一般,在見了太陽,吹了風之後便一發而不可收拾的瘋長起來,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