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些年來說,這布都是極好的,皆是從松江那邊過來的布,當時也是頗受歡迎。」程銳澤頗為惋惜道,「只是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怕是不好賣了。」
是不大好賣,不過也得看怎麼來賣。
莊清寧的目光,在那些布上頭,不曾移開分毫。
「莊掌櫃對這些布感興趣?」程銳澤看莊清寧這般,開起了玩笑,「難不成,莊掌櫃有地方處置這些布?」
「程掌櫃還真是猜對了,我還真有一個地方,可以要這些布。」莊清寧抿嘴直笑,「而且賺回來的錢,還能超過程掌櫃原本的預期。」
這些布,到底是有關程記的名聲,是不能輕易給了旁人的,程銳澤已是想著,實在不行的話,只能將這些布料漿洗之後,拿去糊鞋底子了。
「哦?」程銳澤頓時來了精神,「那莊掌櫃說說看,如何來做?」
「這些布料,程掌櫃便賣給我吧。」莊清寧抿嘴笑道。
賣給她?
程銳澤頓時一怔,但看莊清寧這嘴角的笑滿都是自信,眼中也全都是亮光,知道她是有了主意,便笑了起來,「莊掌櫃若是想要這些料子,便不要談買了,我直接送給莊掌櫃就是。」
「只是這麼多料子,莊掌櫃怕是也不好拿,不如我讓人送到莊掌櫃要送去的地方?」
這是試探性詢問,這批料子要拿去做什麼,送往何處了。
莊清寧也不打算瞞程銳澤,坦然笑道,「倒不妨跟程掌櫃說句實話,這布料,我是打算要運往莊記布莊的。」
「莊記布莊?」程銳澤又是一愣,「布莊那裡,要這樣的料子作甚?」
「不瞞程掌櫃,玉田叔的布莊,被那曹建德算計,現如今鋪子裡頭貨物奇缺,自去年冬日開始,鋪子裡頭的料子便已是供不應求,年後更是越發厲害,鋪子裡的生意此時已是沒法做了。」莊清寧簡單的解釋了一番緣由。
「原來如此。」程銳澤微微點頭,「莊掌櫃的意思是要莊記布莊賣這些料子?可這樣的料子,若是賣出去的話,到底是容易損了聲譽,怕是不妥,既是布莊那裡缺貨,一時尋不到好的貨的話,那不妨我與松江城那邊的姜掌櫃寫封信,令其發一批布料過來,也就能幫上布莊這兒了。」
「程掌櫃的好意,我跟玉田叔心領了,只是姜掌櫃那裡所供的皆是上等貨,布莊這邊所賣的皆是中下等,只怕到時候姜掌櫃還得再去尋了旁人拿貨,叨擾姜掌櫃不說,且信此時發了過去,貨再發了回來,一來一去的,即便是快的,只怕也得月餘,更別提中間還有旁的變數了。」
「這段時日莊記布莊不能正常做生意,曹記布莊那必定是賺了不少,此時說不準正洋洋得意呢,可不能讓它得意了去。」
莊清寧道,「再者說了,這曹建德既是要堵了布莊這裡進貨的路子,空口白牙的說肯定是不成的,自然得拿出真金白銀來,多買了對方的貨才行,曹建德打的估摸著就是斷了莊記布莊的生意,他那生意自然也就好了,所以也就放心大膽的多進貨。」
「到時候莊記布莊生意恢復,曹記布莊的貨自然也就被壓了下來,到時候這曹建德也就咬碎了牙只能往肚子裡頭吞了。」
「做這種事呢,就得趕著時間的去做,若是遲了,怕是來不及不說,這臉打起來怕是也不夠疼了。」
程銳澤聞言,低頭思忖了片刻,「莊掌櫃的意思,我到是聽明白了,也知曉莊掌櫃的用意,只是莊掌櫃想用這些庫存多年的布去搶曹氏的生意,當真可行?」
「自然。」
莊清寧點了點頭,頗為肯定,「程掌櫃你家境優渥,大約不知曉尋常百姓的日子是如何過得,一身的衣裳穿好幾年,逢年過節才捨得做身新衣裳,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