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嬸子。」方厚端著裝滿水的木盆往外頭走。
瞧見院子門口,貓著身子往外偷偷看的苗二蛋,方厚眼珠子頓時轉了一轉,嘿嘿笑道,「你想看馬?」
「想……」苗二蛋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但十分遲疑。
明顯是想看,又不敢看,又怕驚擾到了馬匹。
「沒事,別怕,我帶你來看。」方厚沖苗二蛋說著,走出院子,將那水盆放到了馬匹跟前。
馬兒嗅了嗅,一頭扎進木盆裡頭開始咕咚咕咚的喝水。
方厚用手拍了拍馬兒的寬厚的腦袋,撫了撫脖上油光水滑的鬃毛,沖苗二蛋招手,「真的,不嚇人的,這馬兒乖的很。」
苗二蛋見馬兒在那乖乖喝水,看著十分溫順的模樣,心裡頭的擔憂頓時少了一些,便大著膽子走到了方厚跟前,蹲在了他旁邊,瞪大了眼睛看馬兒在那喝水。
等馬兒喝完了水,方厚端著木盆送到院子裡頭,「多謝嬸子了。」
「不是啥大事,你這也太客氣了。」張氏笑道,「還沒謝謝程掌櫃送給我們的這些吃食呢……」
張氏說著,拿了一個粗瓷碗出來,「口渴不渴,要不要喝些……」
「張嬸子,你這碗拿過來我瞧瞧?」
張氏還未說完,便被方厚給打斷,且被其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那粗瓷碗遞給方厚。
方厚拿著那粗瓷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的,更是伸手敲了敲那粗瓷碗來聽動靜,接著嘖嘖了許久。
看方厚那擰著眉,神色凝重的模樣,張氏被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碗不對嗎?」
「豈止是不對,是太不對了。」
方厚眉頭不舒,拿著手中的粗瓷碗指給張氏來瞧,「你看著瓷,雖說是粗瓷,可這質地看著可不像是新物件,像是極老的東西。」
「你看著碗底兒,上頭這印痕,感覺都不是隨隨便便來的,不像是本朝的東西呢。」
「我看來看去的,都覺得這像是前朝留下來的古董粗瓷碗,價值不菲呢!」
「真的假的……」張氏不可置信的看著方厚,半晌後道,「不應該吧,這碗我記得是先前在鎮上買的,因為豁了個口,賣的還很便宜,我便買了回來,這不,豁口在這兒呢。」
「害……」方厚眼神飄了一下,「這是賣東西的人不識貨罷了,只當是不好的東西,便隨意拿出來賣而已。」
「張嬸子,還真不是跟你吹的,就我看東西這眼光,保準沒錯的,這碗絕對不是一般的碗!是個古董!」
「也不介意跟張嬸子說句實在話,我平日裡也沒啥愛好,就喜歡收集個瓶兒啊罐兒啊,碗兒的,你這瓷碗我瞧著十分合眼緣的,能不能便宜點賣給我?」
「啊?」張氏對於方厚這麼說,可謂是猝不及防,看看自己手中的碗,再看看方厚,「這東西,真能賣錢?」
「不但能賣錢,還能賣不少呢!」方厚擰著眉,又掂量了掂量那碗的分量,「依我看,這最起碼能值一兩銀子那。」
一兩銀子?
張氏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她先前沒有去作坊做工之時,就靠在家裡頭種紅薯的話,這滿地的紅薯,一年也賺不到一兩銀子,這個不起眼的碗,就能賣一兩銀子?
合著她天天吃飯喝水的時候,用的不是碗,是用了一兩銀子在吃飯?
一想到這個事兒,張氏這拿著碗的手都有些發抖,急忙把碗放了下來。
「張嬸子,你就看在我幫你發現這碗的份上,這碗便宜點賣給我?」方厚嬉皮笑臉道。
「成是成,就是……」張氏有些猶豫,「你買回去真的不會虧?」
「萬一買回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