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說這話時他像是對自己也感到極度的無奈,“不喜歡你,我能對你這麼好?”
說不定你腦子被門板夾了才對我這麼好。還好,蘇闐沒把這話說出來。但心裡卻異常受用這句疑問句。他歡歡喜喜的和他這麼黏糊著,海風吹了過來,溼熱的汗氣被帶起一絲涼意。
他們並肩走著,迎面走來一對年輕的男女情侶,照面經過那對男女忽然像遇見蛇蠍一般衝他們投去厭惡的眼神,蘇闐敏感的像被人用針尖戳了一下。他瑟縮了一下脖子,但懷抱越來越緊,手心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熱度,那雙堅定的眼神像錐子般撞進蘇闐眼裡,比強心針讓人安心千萬倍。
當蘇闐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被魏長暮拉到了那對男女面前,蘇闐聽見魏長暮用著波瀾不驚的聲音向人打招呼,心裡卻閃過不好的預感,這個人越表面平靜越能說明他內心的暴躁,“你們是情侶嗎?”
“什麼事?”女方漲紅了小臉戰戰兢兢的看著魏長暮的眼神很是怪異,一種惋惜——他怎麼是基佬啊怎麼會?還有三分羞澀——他真的很帥氣誒比男友帥一百倍一啊百倍。
“既然大家同是情侶,那麼你們走路的時候就不要斜眼。”魏長暮說重話的時候很認真的看著對方,“你們能做的我們一樣可以。”他忽然神色黯然下來,目光鐵錚錚的轉向女方,“唯一不能的也許是不能像你那樣生孩子。”
男方臉色都綠了一把護住女友,警惕的衝他們喊,“你們搞同性戀不在家裡搞,出來丟人現眼乾什麼?滾遠點,招人噁心,欠揍啊。”
蘇闐在後面用力拉了拉他的手,示意魏長暮別說了,繼續說下去只會更丟臉。可魏長暮還是站在那裡,邪惡的露出殺人犯一般的嘴臉,“如果再被我看到你們倆用那種眼神歧視我們這類人,男的被基佬搞一樣變基佬,女的也被基佬搞生基佬。你說這樣好不好?”
蘇闐被他那種模樣也嚇得冷汗涔涔,嘴角抽搐的示意讓那對男女趕快跑。他則負責拉住暴走的長暮,正面投進他的懷裡,抱住他,“我不介意。一點都不。”
“我快奔四的人了,你還年輕。真的不介意嗎?我是不是太自私?”他消沉起來,滿心的不是滋味。
“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老男人了麼,二叔。放心,你才沒你說的那麼老。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正當花季。”
“聽見你這麼說,我倍感欣慰。不過,別再喊我二叔,關於這個稱呼我真的受不起。”
蘇闐笑得腰疼,記得昨晚上他把二叔那稱呼的由來告訴他,氣得他把自己按在牆上實施圈叉。他心裡微微發酸,接下去的話他知道很煽情,煽情到讓人想吐,但他還是說出了口並且很投入,“我不介意你沒把最好的時光獻給我,好在,在我最好的時光裡我遇見了你。”他偎在那個溫暖的懷裡,不知不覺熱淚盈眶。他不後悔,一點都不。就算被人用鄙視的眼神殺一萬次,只要那人還站在自己身邊,自己就能挺直腰板甩人家一臉唾沫不帶眨眼的。
回去的路上,蘇闐想吃冷飲,他呆在車裡等。魏長暮跑出去買,結果回來時就拿了兩隻化了的蛋筒。
聽見爽朗的歡笑聲,三三兩兩的人朝那裡多看了兩眼。
一個聲音忽然衝蘇闐招呼了過去,“大福,嘿,真的是大福啊?”
蘇闐看見了瘸子六,不知道他到底哪來這麼大的驚喜。這孩子見到他不是應該不痛快嘛。又看了看周圍,果然狂馬在不遠處抽著煙。看樣子狂馬並不打算過來。不過也是,出賣了朋友哪能還有臉?不過對那件事蘇闐倒真沒太放心上,換誰遇見魏長暮都不一定能處理好。
魏長暮寵溺的替他擦了擦吃到鼻子上的奶油,笑著問,“朋友?需要敘舊嗎?”
蘇闐搖搖頭,“回去吧,我想吃紫薯角。”
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