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誰?原來竟是‘浮圖崗’的各位老大哥們,夜這麼深了,各位不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著,有女人的摟個女人,沒人的抱卷被窩,該多麼安逸自在,溫暖順心?卻怎的跑到這裡來,一個個呆鳥似的喝著冷風?”
“呔!”石破天驚大喝一聲——那面色漆黑的六旬老人發了話:
“南幻嶽,你這一套給別人耍去,休在老夫面前賣弄!”
南幻嶽吁了口氣,皮笑肉不笑的道:
“哦,這位老人家,我們雖然說素昧平生,但睹人見形,老人家你有十成便是‘浮圖崗’的瓢把子‘秦廣王’齊用鬥了?”
那老者果然正是“浮田崗”的魁首,滇境黑道巨擘“秦廣王”齊用鬥!他冷冷一哼,道:
“算你尚有三分眼光,南幻嶽,你也一定明白老夫等人為何在此苦等於你的原因了?”
南幻嶽道:
“什麼原因?”
齊用鬥勃然大怒:
“好小輩,還想假痴假呆,裝聾作啞?”
南幻嶽舐舐唇,平靜的道:
“讓我放聰明點,想想看——哦,可是為了白天在‘大理府’潘老三家中收拾了你老人家手下兩個飯桶的那件事?”
齊用鬥叱道:
“囂張!”
南幻嶽微微一笑,道:
“是他們先招惹我,老人家,不是我招惹他們,所以麼,這件事我沒有錯,怪不得我!”
齊用鬥黑臉變紫,長髯拂動,暴烈的道:
“南幻嶽,你摘了老夫手下兩個人合共一雙耳朵,竟還這麼些歪謬論來狡辯!”
南幻嶽笑道:
“老人家,你的兩位手下逼得我非出手不可,更強行插一腿進來管我的閒事,我忍無可忍這才略施教訓!”
齊用鬥怒道:
“教訓?老夫‘浮圖崗’的兒郎豈用得著你來教訓?你也配來教訓?大膽狂妄的東西!”
南幻嶽冷清清的—笑,道:
“好了,齊用鬥,我們不要再演戲了,不錯,你是滇西的大家,此地的地頭蛇,‘浮圖崗’三十字在江湖上提起來也頗有點聲威,但卻如同你方才所說,要唬去唬別人,在我姓南的面前,齊用鬥,你這‘浮圖崗’三個字我連看也不多看一眼,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名堂!”
頓了頓,他又道:
“最好——齊用鬥,你在每次要對付一個人,或者要在某一個人面前擺威風的時候,切記要弄弄清楚哪個人的身分、來歷,與武林中的地位,不要—視同仁,都當作是你‘浮圖崗’的徒子徒孫蝦兵蟹將了,老實說,你這點分量、在滇境尚可撐一撐,若對著我來,只怕你就‘撞正大板’了!”
齊用鬥怒極反笑,他狂聲如狼號般道:
“早聽說‘劍之魂’南幻嶽,今天一見,果然不虛,南幻嶽,你非但狂,更且狂得離譜了!”
南幻嶽神色沉凝,形態雍容,他大馬金刀的道:
“多少年來,姓南的即已是如此的了,有誰能啃得了我?包括閣下以及‘浮圖崗’所有的朋友們在內!”
這時——在齊用鬥右側的那個鼻端尖削,形色狠酷的中年人突然開口:
“大當家,此等狂妄之徒,除了立予顏色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其它方法可以降服,這種人也只相信武力的權威!”
南幻嶽注視著他,道:
“你是誰?”
那人冷森的一笑,道:
“‘浮圖崗’‘大隆堂’堂主‘黑心棒棰’趙根,姓南的,你可要好生記住了!”
南幻嶽哧哧一笑,用手指點了點趙根旁邊那個獨眼的枯瘦角色:
“那麼,這一位想必就是你的副手‘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