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只指揮肉包趴在石根下,不許亂動亂跑。這是我唯一對肉包進行過的訓練,此時揮了效力,能保護它免遭誤傷。
接著,我拿出神筆,可卻愣了數秒,因為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夜叉。
再玩陰損的招式,潑棲髒東西是不行的。此處封閉,儘管佔地廣大,但萬一這些穢物沾雜到自己人就不好了。再說這些夜叉本身就看來髒兮兮的,說不定這招根本不管用。
猶豫間,四夜叉已經逼近,我靈機一動,提筆寫了個卍字,金光閃閃的向東面那隻夜叉打去。
這是佛搭,雖然被李天王摻雜了道法,甚至術法祭煉,但畢竟佛法才是其根本,而今我寫出佛字,就算我法力低微,又耗損了不少,卻仍然能夠得到佛力加持,這就叫做地利。所以,當那卍字正中東面夜叉的前胸,他即刻踉蹌一下,倒退了數步。
一擊出手,即有效果,儘管那效果並不具備殺傷力,可卍字本就蘊含了佛祖的慈悲,沒有殺伐之氣。不過,它能阻住夜叉的進攻,把他們推開,也算是勝利。
我立即揮毫,一個個卍字不斷寫出來,分向四方擊,加上哮天犬在一邊兇猛撲殺,居然真的抵住了四夜叉的攻勢,雖然看似兇險,但暫時不會被殺掉。不過這種打法佔據了我全部精力,令我無法觀看忘川那邊的情形。
只聽半空中一聲長笑,充滿了驕傲與決然,藐視和暢快,正是忘川出。接著我頭頂上忽然光芒暴漲,不用抬頭就能看到飛舞的光影,伴隨其中的,還有崩裂的聲響、悽慘的號叫、無奈的吼聲和萬眾鬼哭,害得我雙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閃邊去。”語調很不客氣,聲音卻有溫柔之意。忘川已經落了下來,伸手一拎,就把我扔出戰圈。
我目光聚集,這才現兩條神龍已經被攔腰斬斷,死得透透的,死得不能再死。那柄巨劍也碎成一段段,正化煙無形,點點光芒不甘地飄向塔頂。原來就在我忙著寫佛字的時候,忘川快刀斬亂麻得擺脫了糾纏。
可是,他怎麼做到的?似乎很難啊。
而當他加入鬥夜叉的戰局,情形立即逆轉。他神目光華所及,兩隻夜叉頓時化為灰燼劫灰,另兩隻夜叉分別被不需再掠陣的應龍和鬱悶半晌的哮天犬在片刻間就撕成了碎片。
局勢變化得太快了,本來落下風的局面,居然一下子就大獲全勝。
然而就在我的喜悅才剛剛興起,李天王的聲音就再度出現。奇怪的,他的語氣在沮喪懊惱中帶著三分奸計得逞的自得,大笑道,“本王該稱呼你什麼呢?六天尊、忘川、還是楊戩?不管你是誰,本王今天都要給你寫個服字。你法力卓豔,確非尋帶可比。可惜邪不勝正,你一力抗天,終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可嘆!”
忘川冷笑連連,卻不說話。不過這沉默沒有堅持多久,他山一樣的背影好似突然崩塌了,整個人都矮了下來,站立不起,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勉強撐著身體,嘔血不止。
地面上,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紅,說明了這勝利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我嚇壞了,剛才面臨生死之際也沒這樣怕過,只跑過去,抱住他,把他的一條臂膀全擔在我的肩上。
身後的哮天犬和應龍出憤怒的悲吼。
“如何?”李天王的聲音惡劣地響起,“實話對你說,天庭從沒想過能一舉殲滅十四山叛黨,你們存於洪荒界兩千多年,哪能一朝連根拔除。這一仗,為的只是你。以那隻半妖的玉佩為引,迫你們出山,算準你會吸引大部戰力,讓你的兄弟帶著手下逃走,也算準了這祭煉了兩千多年的寶塔會是你的葬身之地。只是沒想到你的法力強悍至斯,若不是天時與我,華仙子攔住這隻半妖,這計劃只怕會再度無功。
忘川勉強抬起頭,冷汗落在我的臉上,看得出這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讓他用盡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