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似的,也不知使了什麼法術,把鎮魔笛仔仔細細,妥妥帖帖,分外鄭重的收在身上,然後使了幾個眼色,讓族人退出院子卻並不離開,這才重新走進房間裡來。
“死小孩,居然還提防我!”我以食指狠狠點了他額頭一下,表現得和平時一樣隨便。
這讓魔童放鬆了些,但仍然戒備地問,“我不怕你,不過那個奪人妻女的無恥惡霸太厲害了,就算傷著,我也不敢大意。”
這話令忘川聽著很舒服。所以他聽到“無恥大惡霸”這種字眼也沒有做,只石像一般坐著不動,窗外的陽光柔柔照在他身上,令這石像也太好看了些,令我挪不動眼睛,令魔童不得不拍拍手掌提醒我。
“說說你的條件。”他一本正經。
我嬉皮笑臉地捏捏他的鼻子,“你這麼嚴肅,我不跟你談哦,我對朋友才肯這樣讓利,如果是談判對手,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他懷疑且不信任的看著我,好像拿不準我的意思,我很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完全沒了小孩子子的意思。讓人看著很心疼。
“你放輕鬆,還拿我當姐姐那樣看待。”我誠懇地說。
他又猶豫半天,不知是不是我無偽的眼神安撫了他,他終於相信了我。繃直的小身體軟下來,帶著豁出去的神情,牛氣沖天地望著忘川說“我要和我親親老婆談一些很私人的事,閒雜人等請回避。”
忘川的眼神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我連忙把一再捋虎鬚的年幼魔主拉到椅子上坐下;迅導正話題道“我和條件非常之簡單,鎮魔笛還給了你,算是十四山還了你的人情,我教你鎮魔曲,換你們魔族從此不再以忘川為假想敵,而是互為盟友,以二對二,公平極了。”
“什麼叫假想敵?他本來就是屠殺我魔族的罪魁禍!”魔童嚷嚷起來。
小孩子的感覺是很敏銳的,魔童知道我在身邊,忘川就不會對他下狠手,所以總是擺出不可一世的樣子來,還賴皮得很。
不過現在是談正事,不管他年紀多麼小,也不管他多麼會跟我撒賴,這時候也是代表全魔族的,我當然不允許他矇混過關,因此正色道,“你明知道忘川是無辜的,他只是執行命令而已。要恨,你也恨天庭去,難道柿子撿軟的捏嗎?你惹不起天庭,就遷怒於人,實在不是一代魔主的風範。再者,他實際上還救了你,有恩無過。你恨他,不過是要找個靶子,好讓自己有努力下去的理由,在痛苦的時候有前進的動力。而我之所以願意用鎮魔曲跟你換這個交情,無非是讓你給族人一個交待,真正好心,可別當成驢肝肺。”
“可你是我老婆啊,你的就是我的,為什麼要拿來跟別人換東西。”魔童嘟嘴。
我差點給他氣樂了。人財兩得這種事,敢情是個男人就想,甭管多大年紀。哈可惜有人捷足先登了。我還很願意給某個人連人帶財的得去呢。
“到人界這麼多趟了,淨學壞的,好的觀念一點沒接受。”我又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女性可是獨立自由的,鎮魔笛在我手裡,鎮魔曲只有我會,怎麼就成了你的了?要想成為你的也簡單,答應我的條件。”
“可是鎮魔笛本來就是他搶去的,現在憑什麼用我的東西還我的人情。”魔童擺出不讓步的樣子,但沒有仗著鎮魔笛已經到手就耍賴,讓我對他的小人品又增加了信任度。“十四山倒了黴,我不計前嫌提供了幫助,我的恩情比較大吧?”
他說的……其實有點道理,鎮魔笛確實是忘川搶來的,目前魔族也確實提供了保護。可是到手的東西吐出來比較難吧?而且還附贈音樂一曲,再說我現在哪有時間跟他耗在談判桌上,於是我假裝不耐煩的道“換不換?不換拉倒!鎮魔笛還是會被實力更強大的人搶走,但鎮魔曲在我心裡,就算你挖出我的心也得不到,哪個比較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