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兩條淡淡的影子糾纏在一起,起伏不定,過了一會,伴著一聲痛苦的呻吟,大床輕輕晃動了一下,木子禾驚愕地抬起頭來,望著那張扭曲的俏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十幾秒鐘的沉默過後,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埋下頭來,繼續小心地動作起來,大床開始緩慢而有節律地晃動著。
如水的月華漫照在雪白的床單上,兩個人的身子在床上蠕動著,兩個人在這個夜晚氾濫成災,如潮水般湧動,木子禾一次次將身下修長完美的嬌軀彎成湯勺狀,兩人如同在水面上奮力躍動的游魚,掙扎著向岸邊游去,卻在浪花飛濺的瞬間,再次沉淪,在濃重的喘息聲裡,大床搖動得更加劇烈起來,窗臺的水杯也在微微顫動,緩緩向邊緣滑去,終於在某個驚心動魄的瞬間,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伴著三兩聲驚呼,清亮的水柱飛濺而出……
半夜風漸漸大了起來,撩起白色的窗簾,彷彿古代女子揚起的水袖般鼓盪不休,大床上,在木子禾排山倒海般的攻擊,孫小舞一次次被揉碎,撕裂,恍惚中徹底迷失,如同陷落的城堡,到處都是炙熱的火光和爆炸過後的硝煙,除了無意識的悸動和抽搐外,只剩下狂亂迷茫的呻吟,每個音符都在飛離喉嚨的瞬間破碎掉,她只好搖動著欣長白皙的脖頸,顫動著嘴唇,無聲地訴說著內心的傷痕、落寞與孤獨,氾濫了一夜的纏綿,竟讓兩個原本並不相愛的人糾纏一夜,抵死纏綿。
清晨,天邊出現瞭如血的朝霞,映紅了原本荒蕪晦暗的天空,一朵朵絢爛頹廢的雲在空中游弋著,彷彿盛開的花朵,圓月早已變成彎彎的一牙細眉,漸漸淡去,孫小舞沐浴在漫天霞光之中,她已梳洗乾淨,那頭長長的秀髮挽成漂亮的髮髻,纏繞在耳畔,身上穿著白色的恤,下面是一件肥肥大大的西褲,褲管已經被高高地挽起,她站在圍牆邊的石榴樹下,將最後幾塊碎布條系在樹枝上,緩緩轉身走去,那兩株石榴樹上,千百條紅黑相間的碎布條在晨風中呼啦啦地抖動著,她走到單元門下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轉頭望了一眼,喃喃道:“都結束了!”
木子禾醒來的時候,就一直趴在床上,怔怔地盯著雪白床單上的點點落紅,過了好久,他才下了地,找出一根菸,靜靜地抽了起來,這隻煙只抽了一半,他便把半截煙丟到菸灰缸裡,光著大腳丫子在客廳裡轉來轉去,一時間心亂如麻,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會,他忽地轉過身來,飛快地跑進書房,翻箱倒櫃地忙了半天,終於從書桌最下面的抽屜裡翻出幾十管彩色水筆來,從裡面挑出幾管筆後,便轉身出了書房,回到臥室,再次走到床邊,專心地畫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幾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便出現在雪白的床單上,正對著床單感慨萬千時,孫小舞緩緩走了進來,向床上瞥了一眼,便滿臉緋紅,低低地啐了一聲,到外面取了剪刀,跪在床上,當著木子禾的面,去剪那三朵紅玫瑰,木子禾見她此時的姿態太過美好,柔媚的腰身曲線畢露,忍不住就從她身後抵了過去,伸手探進白色的恤衫裡,開始撩撥起來,孫小舞輕輕地哼了一聲,轉過身來,拿著剪子向下比劃了一下,打算嚇跑木子禾,卻未料到,他竟是一臉的憊懶模樣,不但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手下的動作愈發放肆了起來,孫小舞無奈之下,只好不去理他,先耐著性子,將這三朵玫瑰剪了下來。
她這邊大功告成,木子禾那邊也堪堪得手,雙手摟著她那滑膩柔軟的身子大動起來,一時間又是一陣地動天搖的晃動,孫小舞昨晚初識此中滋味,這時就有些吃味,頭暈目眩間,便把剪子丟掉,雙手撐著身體,隨著木子禾的動作搖擺起來,只十幾分鍾後,梳理好的發架就忽地脫落,滿頭秀髮都鋪在雪白的床單上,開始用力甩動著,小嘴裡也發出清冽柔媚的叫聲,只高高低低地叫了幾十句,身子便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把頭埋在床單裡,雙手用力地撕扯著,一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