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上5點多,豆豆的吊針才打完,好在燒完全退了。阮青青和駱平江都是一夜沒睡。
阮青青叫醒酣睡的曾曦,曾曦揉著眼睛爬起來,看到兩人望著自己,臉都紅了,連忙又去摸豆豆的額頭,知道燒退了,高興得不行。
駱平江抱起豆豆:“我送你們回去。”
事到如今,阮青青也不跟他客氣,債多不壓身,不差這一趟。她脫下他的外套:“你把衣服穿上,我不冷了。”
駱平江抱著孩子,沒接:“我也不冷,你先拿著。”
阮青青便把他的外套折了,搭在一隻手臂上,黑色布料柔軟微涼,她用手指輕輕釦住。
曾曦在他背後比劃:他居然一夜都沒走,青青,他幫了我們大忙,我們一定要好好謝他!
阮青青:好,找機會。
曾曦:要不要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中秋節晚會?
阮青青:他是外人,可能不太方便。再說他也不一定願意來。
曾曦看著她的神色,不再表達了。
三人剛走出急診室,迎面看到鄭濤帶著中心的一個阿姨,和一個老奶奶,走了過來。
原來鄭濤早上酒醒後,知道了這件事。中心的值班阿姨也聯絡上了豆豆的家人,不過他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裡只有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這不,奶奶終於從城郊鄉下趕來,想把孩子接回家照顧兩天。鄭濤就領著人來了。
豆豆也醒了,看到奶奶就流眼淚,伸手要抱。奶奶眼睛也紅了,一把接過孩子,心疼得不行。如果不是家裡條件有限,孩子的親生父母在外地又生了一個,不願意再帶這個孩子,老伴兒身體也不好,兩老更不懂怎麼培養聾啞孩子,奶奶又怎麼捨得把親孫子放到中心全託呢?好在中心收費便宜,又辦了許多年,也靠得住,孩子放在這裡,他們也放心。
阮青青把接下來要吃的藥,還有注意事項,都一一交代給奶奶,又說:我回頭把這些都寫下來,讓員工發簡訊到你手機上,每天提醒你。
奶奶連聲道謝,鄭濤在一旁,話說得是極為漂亮的:“大嬸,你放心,我們中心那是很負責任的,你看,她們兩個整夜都在醫院陪著孩子,這還是我親外甥女。你要放在不負責任的中心,孩子燒壞了都不知道。”
奶奶又是一迭聲的感激涕零。鄭濤便安排一起來的那個阿姨,送她們出去。
這時鄭濤才重新看向他們三人,目光在駱平江和阮青青身上滑過,露出一絲玩味。阮青青只當沒看到。
鄭濤笑道:“駱老闆,你怎麼也在這裡?”
駱平江答:“昨晚正好路過,下著大雨,她們兩個打不到車,順手幫忙。”
鄭濤笑:“這順手……順得可真是……”不過他沒再往下說,又客套感謝了駱平江幾句,這才非常親切地看向阮青青和曾曦:“你們忙了一晚上,辛苦了,趕緊回去睡覺,剩下有什麼事我會處理。”
阮青青點頭。
“對了。”鄭濤從拎著的公文包裡拿出個檔案袋,遞給她,“這是咱們兩個門面之前的租賃合同,還有終止出租的協議,另外還有兩個員工離職。先給你看看,什麼問題也跟我說。回頭咱倆都要籤。門面還有一兩個星期就到期了,這事兒還挺急的。”
“好。”阮青青接過。
鄭濤:“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先回中心。”
他們說話時,曾曦落在最後,看著手機螢幕,心怦怦跳,又飛快發了條資訊出去。
等出了急診樓,曾曦停步,臉上泛起紅暈:青青,先回去吧,我的一個老鄉正好在附近,我去見了他,再回去。
阮青青知道曾曦的父母也是在外地打工,一年才回來看她一次,每次也是匆匆見一面就走。但是曾曦長大了,就一直很想去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