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對我說:“我想摸摸你長什麼樣子可以嗎?這二年來是你一直默默的照顧我,你是啞巴,我是瞎子。從來都是你聽我訴苦,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有勇氣活到現在……我也想知道大哥哥你的名字,你的故事。你為什麼會住在湖裡。”
我沒有辦法回應她,我是一個怪物,我會嚇壞她的。
她嘟嘟小嘴,一臉落寞、失望的離開了……
之後的晚上,她沒有來。
第二天,她還是沒有來。
第三天,她還是沒有來……
我再也等不住了,我去找她。
我路過小樹林時,碰到了一對男女,他們被嚇傻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擔心小依會出什麼事。
我只能回到湖裡,我沒有能力去找她,也沒有能力去保護她,我只是一個廢物。一個沒有用的水怪。
她還是來了,終於來了,大白天就來了……
“表姨說,你是怪物,你不是人類,是真的嗎?她再也不讓我來湖邊找你了,你出來吧,你告訴我,你不是怪物,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怪物。”
我還是沒辦法回應她,即使能回應她,我仍舊是一個怪物。我的心冰凉透底……我不該和你認識的,我把你當成妹妹,當成家人。而你也一直叫我哥哥,我還記得你說過,我是這世界上唯一還關心你的家人。
如今我能做的只有離開你……
再次回到太明湖底
“他們說我和怪物在一起,我也是怪物,他們要燒死我,我無家可歸了。”
“那你跟姐姐走吧,我找個地方把你安頓好,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姐姐,你是好人,我相信你,求你告訴我哥哥他真的是怪物嗎?”
小千看了一眼身旁的呆傻的大水怪道:“他……他是怪物沒錯,但他也是救你的恩人。”
我們走吧,水下的呼吸畢竟單薄,小千轉頭問大水怪,“你沒有什麼話要和小依道別的嗎?”
大水怪含著淚搖了搖頭。
水面上的空氣真好,小千揹著小女孩,“走吧,不要再想了,我打算送你去我朋友的一個府上。那裡很漂亮。也很大的,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以後就跟著老管家平靜的生活吧。”
“放我下來!”
“怎麼了,怎麼回事?”
小女孩向著湖水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她居然撲到湖水裡尋找水怪。不停的痛哭大喊道:“為什麼不下留我。我不是你的親人嗎?為什麼你一次也不回應我?你在哪裡啊?哥哥……”
望著飛奔過來的小女孩小依,害怕緊張的全身發抖的大水怪,他還是抱住了她。他還是緊緊的抱住了她,他終於還是選擇回應了她……
看著痛哭流涕的兩個人,如此的溫馨又迥異的畫面讓小千的心中說不出的溫暖和感動。
“怎麼辦,大水怪,你要留下她嗎?”
理想是理想,現實是現實,還是面對的。
大水怪痛苦的搖了搖頭。
小千心底有些失落,但是她也明白,現實是何其殘酷。他們沒辦法在一起的。看樣子我只能做惡人了。
女人走上前,把小女孩拉過來,“還是和姐姐走吧,他也有他難處,你要體諒,等你長大了也許就會明白了……”
小依滿臉都是淚水。她痛苦的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和姐姐離開時,
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留……留……留……下……”
大水怪淚水奪眶而出,如泉水一般順兩腮而下。
小千不由一呆,心中說不出的感動。大水怪我對你有點刮目相看了……
“哎,都別哭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該勇敢面對,應該歡笑高興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