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的演習推遲。
厲澤陽至始至終表現都很淡然,似乎並未覺得自己會讓人覺得另立獨行。
而坐在他對面的於向陽微眯起眼睛,放在會議桌下的手緊緊握緊。
自己的努力、拼命,於他而言似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贏了他,又輕鬆的放棄這次機會,就像是對他無聲的嘲笑。
會議結束,厲澤陽拿起擱在桌上的帽子,準備出去。
腳還未踏出去,就被總部領導叫住。
領導語重心長地道:“澤陽,我是你爺爺的老部下,也算你的長輩,這次機會難得,不要意氣用事。”
要說他二十來歲,誇下海口,做出衝動的事情還能理解,但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不應該再如此。
厲澤陽戴上軍帽,調整好帽簷,不緊不慢地道:“您說的我懂,但這件事我有自己的思量。”
沒等領導再開口,他略微點頭,堵住後話:“稍後我會將報告上交,望您能理解。”
話落,轉身離開。
出了總部,劉玉峰與林子健站在車旁,面色並不自在。
雖然贏方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喜悅,心情反倒是更加沉重,尤其是林子健。
是他失誤攻擊了湖城那邊,才導致那名成員墜機。
這件事可大可小,就要看領導如何看待。
本以為他會在上臺發言時批評自己,卻怎麼也沒想到他隻字未提。
現在看到他往這邊走來,心裡懸著沒有底。
劉玉峰開啟車門,“首長,您上車。”
厲澤陽稍稍抬眼,視線掠過之後,落在林子健身上,“五千字檢討,軍演你也不必參加,回軍區吧。”
劉玉峰倒吸涼氣,呶嘴想說話,在對上男人帶著寒意的目光時,將話又咽了下去,只是無奈地看著身邊的人。
“首長,當時的情況您應該是清楚的,是他們先用卑劣的手段對付我們的。”
那一架戰鬥機撞過來,如果不是躲得快,劉玉峰必然會緊急迫降,這樣一來想勝就很難了。
所以,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之下,才會想到那麼做。
厲澤陽冷著聲音問:“他們如此,你就能如法炮製?”
“可……”
“來這裡的第一天,我就明確的告訴過你們,我在意的從來就不是輸贏,你把話記在心裡了嗎?”
男人稍稍側身,與他面對面而立,“或者,你覺得自己更有指揮能力,可以不服從命令?”
接連的問句,讓林子健尷尬,臉已經因為羞愧而泛紅。
明明他的話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但聽在耳中卻讓他覺得壓迫,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首長,子健是因為見到我被對方攻擊才會這樣,本意是想護著我,現在讓他離開,懲罰是不是太重了?”劉玉峰到底還是說了求情的話。
現在被踢除軍演,就意味著半年的努力付諸東流,對於他們急需想往上升的人太過殘忍。
厲澤陽輕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所以,你是想陪他一起?”
“……”
劉玉峰沉默無語。
林子健深呼吸,正身行了軍禮,表示自己做錯了事,甘願接受懲罰。
隨後,兩人開了一輛車離開,把另一輛吉普車的鑰匙遞給厲澤陽。
沒一會兒,於向陽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問:“明昱呢,他沒事吧?”
厲澤陽只看了他一眼,便將剛才劉玉峰開啟的車門合上,從車頭繞到駕駛座那邊,看樣子並不打算理他。
見他要離開,於向陽緊跟其後,手拉住快要關上的車門,“厲澤陽,我們談談。”
厲澤陽靜默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