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不是急著送上把柄嗎?
反之,時鳶一死,東宮和靖遠侯府的聯姻自然隨之而終。
他能想到這層,乾元帝自然想到了。
之所以不揪著此事不放,一是場合不對,這是謝老太傅的接風宴,二是太子並無性命之憂。
因著太子受了傷,宴會很快就散了。
乾元帝囑咐太子回去好生養傷,大婚如期進行。
蕭玦並未多言。
畢竟證據不足,蕭玦沒指望乾元帝會因此責間蕭啟。
至少經過今日一事,乾元帝已對蕭啟起了疑心。
靖遠侯也不傻。
宴會散後,蕭啟一直在未央宮,皇后嫌她煩,又不好趕他走,抿了口茶說道:
“陛下將此事交予刑部調查,只要不被他們抓到證據,陛下便不會拿你問罪,再說了,太子性命無憂,就是查到你頭上,最多就是罰俸禁足,不日太子大婚,無人想在這個關頭多生事端。”
聽完皇后這番話,蕭啟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來,仔細一想,確是他太沉不住氣了。
皇后見兒子冷靜下來,同內侍點了點頭。
內侍俯身退下,出來時,後面跟著一個鵝黃衫子的姑娘,臉上戴著面紗,瞧不清底下面容。
蕭啟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思忖間,那姑娘蓮步輕移,款款挪到了他身邊,朝他斂身行禮,聲音婉轉多情:“殿下。”
不待他伸手去扯,齊如萱主動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清純可人的臉龐。
蕭啟這回沒從她身上聞到濃重的脂粉味,伸手一攬,將她帶入懷中,引得她驚撥出聲。
蕭啟哼笑一聲,伸手去摸她嬌翠欲滴的紅唇,齊如萱眸中劃過一絲慌亂,連忙撇過頭去看皇后。
皇后重重擱下瓷盞,呵斥道:“本宮還在呢,齊姑娘是穎國公府的嫡女,可不是你在外尋歡作樂的低賤妓子!”
齊如萱低著頭,指甲陷進肉裡已無任何感覺。
皇后娘娘看似為她說話,話裡話外卻拿她與妓子作比……
這些日子齊如萱被迫住在未央宮偏殿,宮人表面都對她恭敬有加。
實則都是皇后派來盯著她的眼線。
她只能按照皇后的要求來,逼著自已迎合宣王的喜好,不爭不搶,只需做好宣王妃的分內之事。
起先,她滿腹委屈,不敢在皇后面前表露半分,只敢在夜裡偷偷抹淚。
後來,她隱秘地覺得,母親教她的都是對的。
就算時鳶是太子妃,皇后也是她名義上的婆母。
只要她能獲得皇后的青睞,抓住宣王的心,對付時鳶便不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