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說這是什麼意思吧?凌厲話語仍然沒什麼起伏,語調卻已經是冷冷的了。本來我應該統統撕了,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你的,我總不能隨便撕毀,但我也不會要。
你不要誤會,廣寒只是問我借錢,我就借給了她。她還你還是怎樣,我都不管,本不該你來退我這錢。
哼,邵宣也,你非要我把話說明白麼!凌厲眼神兇狠起來。我以前答應過廣寒不會跟你動手,但你也不要逼人太甚。聽清楚,她是我的,我永遠不會讓給你!
這個……你真的想多了。邵宣也道。這種事情與你把不把這錢給我,沒半點關係。
有時候我不明白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凌厲道。總之我就一句話——把錢拿回去,我還當你是好朋友!
邵宣也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來把錢接著了。我真沒指望用這五千兩能做點什麼跟廣寒有關的交易,你這麼不放心,還給我也好。
算你識趣!凌厲瞪了他一眼。
他沒心情逗留下去,就算明知應該聽聽天都會的訊息,也還是回了房間。又悶了一天,第三日休會,邵宣也卻仍是忙得脫不開身,反是邵霓裳把凌厲和邱廣寒都生拉活拽上了,說去城中游玩。
到了外面,邵霓裳又要去叫凝香閣的歌伎流香。不過不少人已經認出她來,便有人笑問道,邵家小姐,今日不舞一曲嗎?
流香也是抱琴出來。邵霓裳為難道,可是今日……我要陪兩位客人的。
沒關係的。凌厲道。我們也喜歡看你跳舞。
說話間人群已經圍了過來。邵霓裳只好頗為不好意思地道,見笑了,那我去換件衣裳。
原來她為了防家中人發現,早就把衣服藏了幾套在凝香閣裡。這一回凌厲和邱廣寒都站在靠前,看得賞心悅目,只聽後面人似乎越圍越多——不少因休會在洛陽城閒逛的武林人士也認得是明月山莊的小姐,漸漸地只聽後面一陣陣竊竊私語聲。…
邱廣寒有點擔憂起來,覓機低聲道,邵姑娘,現在不大方便,只怕再這樣下去,莊裡又會有人來捉了,不如今天就先走吧。
邵霓裳點點頭,便要去更衣,話音方落,果然已經有人分開人群闖來,又是那“桂蘭阿孃”無疑。她遠遠看見邵霓裳,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捉,卻不料被一個人一擋,大怒之下抬頭去看,卻認得他是府中兩名“貴客”之一的“凌公子”。
邱廣寒本來要攔,但被凌厲搶了先,微微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隨即回身推著邵霓裳進去了。婦人更怒,一掌來抓那劍,看起來是有些身手。凌厲純為阻攔,並不欲衝突,只一閃,眼見邱、邵二人已經進了凝香閣,道聲告辭,也往裡閃去。婦人未料他身形快至如此,不敢丟下架子追進那青樓中去,氣急跺腳道,就在這裡等你們出來!
凝香閣的姑娘們早都一窩兒擁在那裡看熱鬧,等凌厲進去了,也便關了門,改擠在了裡面。邵霓裳去了房間換衣,邱廣寒站在外面,凌厲也沒顧上別的,走近去訕訕地道,這裡應當有別個出口的吧……我們設法從別處溜走……
旁邊流香道,公子猜得不錯啊,後面是有個小門。像我們這種地方,哪能不給客人留個小門呢!
姑娘們都笑起來,凌厲卻好像沒聽到,只是定定地看著邱廣寒。邱廣寒沒看他,也沒答話,好不容易邵霓裳換好了衣裳出來,一掠頭髮,道,走吧,還早,我帶你們去城裡逛逛,流香姑娘也一起去吧!
她有心讓邱廣寒與凌厲同行,是以拉上流香,只是那兩個人竟始終沒有說什麼話,目光相觸間,一個冷漠,一個不知所措。她也無奈,等終於別了流香回到明月山莊地頭,已是日暮時分。
照例是在第一次來時被攔下的地方,只聽似乎又有人在吵鬧。三人都無心理睬,只向裡而行,走在最後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