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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1 / 4)

其實作為一個女人,在這個地方基本都過得不大好。卓燕道。你已經算不錯的了。你以為柳使沒向朱雀出賣過**麼?你又可曾記得蘇扶風——當初若非向神君指名要她的人是瞿安,她遲早也是神君砧上之肉。你那麼久都沒被染指,其實是因為朱雀也有點怕——因為他知道你有本事迷得他沒有神智,他沒把握當真能清醒,所以見都不敢見你;他第一次見你之後,就在後怕。適才他撕開你的衣服,在我看來,全然是因為他在你面前,根本把持不自己!

當真麼?他看起來卻不似好色至此之人,會有如此弱點?

他若非好色。又怎會貪戀瞿安至此——所以,我倒可以替自己找理由開脫的,因為我把你帶離那裡,誰又能說不是在幫他呢?

邱廣寒莞爾。若你當真能用這辦法自保,我也就不擔心了。

我何時需要你擔心。卓燕笑。

那……就好了……

邱廣寒說這句話的時候,卓燕才注意到她眼中滿滿的絕望——那是她一直試圖掩蓋的絕望,在這最後的一剎。終於溢了出來。

她就站在“不勝寒”的山巔,最高之處。她深深吸了口氣,像是要吸盡這冰川之巔的荒涼。

也許卓燕太久沒有在朱雀洞了,所以他的眼神真的沒有他以為的那樣犀利。所以,當邱廣寒縱身一躍,再輕的身體也只能以萬鈞之勢向下追去的時候。卓燕最快的反應只是伸手一撈——卻只抓住了風。

他完完全全想象不到——她要他帶她上來不勝寒,只是因為她想要從這至高之處跳下,將一切屈辱與尊嚴,一切淡漠與熱望,一切憎恨與喜愛,一切假象或真相,統統結束。

邱廣寒!他衝到崖邊。這喊聲被冰冷與風嘯淹沒。他不能明白——邱廣寒這樣的女人,為什麼竟也會這樣脆弱?她也會和別個女子一樣,因為一些些情緒波動就去尋死覓活麼?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麼?她這樣做值得麼?

他滑下“不勝寒”,沿最短的捷徑向川下狂奔而去。只是,黑夜早已將她的身影吞噬,充耳只能聽見震耳欲聾的潮汛。這一瞬間他只覺得渾身都已冷透了,連他的臉,竟也被冷風吹到刺痛。…

……

他衝出山門。川外汛潮湍急。不要說是晚上,就是白天也找不見屍體的蹤跡。況且,他根本無從判斷她是否落在了水裡,又或者,明天一早,就會在崖間谷中發現她殘缺不全的遺骸。

他什麼也未及想,先躍入了水中。這刺骨之寒的冰川融水。只幾個來回就叫卓燕手足麻痺。縱然內功再強,人卻決計鬥不過這自然的力量。他被潮拱著,向前急速而衝。碎冰與暗石只幾下就已將他打得遍體鱗傷。

如此高的地方落下,就算落在水裡。也多半無幸;就算未曾摔死,也會凍死;就算純陰之體凍不死,也會被暗冰砸死——至少,卓燕現在離死就已經不遠了,而他還是自己從岸邊跳進水裡的。

他終於醒悟過來再下去自己就快死了,惶急中抽出金絲鋸似鏈子般一甩,終於還算夠了運氣,卡住了近岸處一樣什麼東西。他勉強平衡了下,那大水卻還在沒完沒了地衝。他只覺渾身氣勁已被寒冷抽走,那巨大的推力加上凍僵的指節令他再也拿捏不住金絲鋸,手一鬆,他和水一起向下遊落去。

好吧,他知道自己已放棄了。

地勢卻變緩了。他無意中伸腳一踮。是淺灘。適才金絲鋸終於還是拉他離岸近了些。他直立起來,四肢並用地滾上岸邊,水花四濺,連這濺起的水花都能叫他嗆個不停。

他坐在水邊,寒冷令他只能發抖,渾身早無完膚。他忽然覺得好笑。邱廣寒,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為什麼要像沒了媽似的這樣找你?

他說不出來,只是彷彿——除了極度的震驚與愕然——這是種沉而又沉的罪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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