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媽怎麼樣了?”真琴看了一眼自己弟妹二人,便拉住一旁正準備進icu的醫生,很是焦急。
“你是?”醫生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這個小夥看起來很是眼熟啊。
“我是她的兒子,今天因為一直在忙工作所以才剛剛趕過來。”滿心的懊惱和後悔,為了那麼一點錢連母親的安慰都不顧,在她與死神努力搏鬥的時候,自己竟然在戲裡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鼻子一酸,眼睛紅了。
醫生搖了搖頭,又是一個冒充孝子的,連哭都這麼假。語氣自然不是那麼好“到現在才問?手術中已經下過病危通知書了,如果不趕緊湊錢報名來等待配型合適的腎,我可以很抱歉的跟你說,你的母親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說完推開了真琴拉住他的手,進了icu。
真琴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裡面了無生氣的媽媽,竟然惡化的這麼快。半個月之前,醫生還同自己說,媽媽的身體狀態很好,各項指標也在努力平穩的回升之中,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說不定不用換腎都可以。真琴慢慢的退了幾步,不知該怎麼辦是好,頹然的靠在牆上。
蘭撲過去,眼睛紅紅的,鼻頭也是紅紅的,一疊聲的叫著“哥哥”。如果沒有蓮,在看到病危通知書聯絡不上大哥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慌亂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看到大哥這麼消極的樣子,主心骨好像又沒了。真琴毫無意識的抱住自家妹妹,輕撫著她那一頭柔順的頭髮。半響,輕聲的問了一句,“蓮,上一次醫生告訴說,媽媽做完全套的手術要多少錢?”
那個數字光是想想蓮就覺得心驚,聲音極小的吐出了一個數字
真琴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弟弟,現實給了自己狠狠地一擊,世界都似乎被塗上了紅色漆。真琴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剛才聽到的金額,算了算自己一個月能掙到的錢,整個人從頭皮到腳底都是累的。
蓮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反反覆覆了很久,也是糾結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跟哥哥提議,“我想去做腎源配型,如果合適,這樣是不是能少一筆錢?”
“你想都不要想!”即使再沒有錢,真琴哪怕賣了自己也是不允許自家弟弟走上這一條路。他的手指很強硬的指了指蓮,“我是絕對不允許的。”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真琴溫柔的一面,不管是鏡頭前,還是日常生活中。兄妹二人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哥哥生過氣,紅過臉,而真琴在圈子裡的好人緣也是有一大部分可以歸功到好脾氣上邊去,久而久之,不論是他的家人,還是他的好友,都已經忘了這個人有脾氣了,都已經忘了這個人也是生性多疑,敏感善妒的天蠍座了。
蘭戰戰兢兢的看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哥哥,不敢開口說話,蓮更是隻一味點頭,不再言語。現在的真琴彷彿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極度暴躁易怒,守在醫院的門口,等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另一部分,則在一直轉圈,考慮自己還有什麼工作能賺到錢。
蓮看著雙眼通紅的哥哥,心下一苦,哥哥似乎又很久沒有睡過一整覺了。他想起了哥哥當初進娛樂圈就是希望全家能夠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第一年掙到一大筆錢的時候爸爸去世了。自那時候開始,他就更加拼命的掙錢對自己對蘭對媽媽加倍的好,他一分多餘的錢都不捨得花,卻捨得每個月給自己和蘭一大筆零花錢,供著家裡的開支,供著我倆的學費。看著又瘦了點的哥哥,蓮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他撲倒大哥身上去,怎麼也原諒不了這麼無力的自己。
“哥哥,你太累了。我真的想替你分擔一些,哪怕是賣了我自己,我也不願意再讓你這麼累下去。”
“胡說!什麼賣自己,你想把自己賣哪兒去?你瘦成這樣就是賣豬肉你都賣不了幾個錢。”真琴沒好氣的對著自己這個弟弟說,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心疼自己,但是……哎?真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