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瞪著他,抽出髒汙的手,作勢就要往他俊逸的臉上抹去,章繼青人高馬大,一手隔開,辛亦妘胡亂彈著手指,還是把泥汙彈上他的臉。
「禮尚往來。」
他狀似輕鬆的揩去臉上的泥,索性把手上的海芋擱到泥地上,微玻У難弁賦鏨逼��負酶隼襠型�矗�醫裉煲歡ń袏吅煤眉�妒裁詞欽嬲�睦襠型�礎!�
她賠著笑,心虛的連退幾步,「嘻嘻,你是男人,要有紳士風度,況且還是你先鬧人的,所以……」
「所以什麼?」眸光陰冷。
「所以……」她猛然轉身,強扯喉嚨,「救命啊——」淒厲的喊。
只見偌大的海芋田,遊客紛紛抱著戰利品上岸躲避災禍,瑩白翡綠之間只剩一男一女瘋狂且殺氣騰騰的追逐著,尖叫聲此起彼落,一旁的老闆都看傻了。
不費吹灰之力,章繼青輕而易舉的逮到她,單手就緊緊的將她困在懷中,用著沾有髒汙的手指,毫不客氣的在她雪白臉上狠狠的畫上一隻褐色小烏龜。
「章繼青,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辛亦妘氣得渾身發抖,顧不了許多,刨挖一球泥巴,使勁的扔向毀天滅地、人神共憤的章繼青。
「啪搭。」
泥球正中他的背,她樂不可支的大笑,扮著勝利者的鬼臉。
一來一往,好端端的兩人全成了狼狽的小泥人,章繼青自身後擁住她,兩人一同開懷大笑,笑得趴在埂上猛喘氣。
天色陰霾昏暗,遊客來去,滿園的海芋都幾乎在他們兩人的搶奪下散盡。
老闆一家子正努力的幫忙包紮這兩個放肆者的花,一束又一束、一捆又一捆,多虧這對情侶,讓他們今日豐收還可以提前歸家。
「老闆,要幫我把泥洗掉喔!」辛亦妘軟聲央求。
忠厚老實的老闆驀的臉紅,頻頻點頭,「當、當然。」
章繼青不是滋味的睞她一眼,「待會妳不許上車。」雙手瀟灑的撐在身後,別過臉說。
「你才不許上車,髒鬼!」她不甘示弱的低叱。
忽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呵呵大笑起來,笑成了一團,光潔的額緊緊相抵,儘管陰霾的天色已經落下茫茫的雨絲,仍不減兩人的開懷朗笑。
「是不是要下雨了?」她抬眸問,兩頰因開懷而嫣紅。
「下就下吧!正好洗去這身泥巴。」他勾去她頰上的髮絲,不以為意。
她低下頭,又笑了。
「幹麼?」
她搖搖頭。
「不說就把妳扔在這兒。」屈起兩根手指,狠狠的在她耳上一彈。
她捂住發疼的耳,「可惡,很疼欸。 」
他突然倚上前,輕含住她的耳垂,隨即離開。
「你……」她的臉隨即被紅潮佔領。
章繼青徑自站起身,指揮老闆將一捆捆的海芋搬上車,整個後座、車廂全都是海芋而幾乎無法關闔,只得用繩索捆好。
老闆載著一家子向他們告別,辛亦妘揮揮手,兀自坐在埂上。
「過來。」他喚,口吻一點也不甜。
努努鼻子,辛亦妘搖晃著手中的花意興闌珊的挪移,這時大雨驟然下得滂沱,誰都沒想躲,兩人在蒼茫的雨勢中凝望彼此,往來的行車都紛紛為他們的瘋狂佩服。
忽的,她撲上前去抱住他,緊緊的,她愛他,愛得比過往都深刻,曾經她以為嚴謹就是她的性格,她不可能瘋狂的愛上任何一個人,然而遇上章繼青,她發現骨子裡真實的自己是狂熱的,就像這一刻,她瘋狂的想將他緊緊的抱住。
若說她擁有得天獨厚的美貌,那麼眼前的他不單有相貌,還有超出相貌許多的東西,比如他的溫柔、聰明,還有……
「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