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
事情到此算告一段落,可南無鄉看著幕主轉身離去的身影,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上次離開南疆返回中原時,他在地師府外被一個黑衣人影打暈,並被賣到中洲去。那人也是一身黑衣,頭戴斗笠,斗笠下也有一張面具,與幕主十分相似。
今日裡,這一幕在他心底反覆掀起,又被他反覆按下。可這次不知怎地,一想到三十年之期,心內竟起一個衝動,如洪水氾濫,怎麼壓也壓不住。
“幕主!”
幕主聽到南無鄉喚自己,以為南無鄉有什麼話要交代,停下遁術。
可轉過身去,還沒見到南無鄉的影子,就先被一縷七色靈光照在身上。一身法力,在靈光下竟變得遲滯異常。
“你——”幕主心一凜。
南無鄉素來無邪,他才沒有防備,現在法力被禁,也不知對方要做什麼。
“你我既有約定,我該知道與我約定的是誰。不然,若在無意中有所冒犯,等於陷我於不義;或被你侵犯而不知,又陷我於不智。”
南無鄉說完,撩開紗笠,摘了幕主的面具。
“是你!怎麼會——,怎麼會,是你——”
看清面具下的面孔,南無鄉接連往後退了四步,五雷天心訣和南明真氣先後不受控制的躁動起來,頓時氣血一衝,頭髮倒豎而起。
幕主身上的七色靈光當即散去,連忙奪回面具,揮九幽幡引來兩股陰風,一股將南無鄉送回原處,另一股卷著自己,頭也不回的遠離了。
“無鄉,南無鄉。”
暮雪晴接住南無鄉,見其渾身青筋暴起,經脈倒錯,眉頭緊皺,分明痛苦至極,偏又牙關緊咬,不吭一聲。連忙運轉真氣,試圖為其重整經脈。
可一碰南無鄉的身體,卻從南無鄉體內打出一道電弧,手掌焦糊一片,倒縮了回去。
“白靈前輩!”暮雪晴被天心訣反噬,才穩固不久的陰陽二氣,險些再次混亂起來,只好叫白靈出手。
可等白靈將真元往南無鄉體內一送,南無鄉竟然痛苦倍增。
不但沒有舒緩絲毫痛苦,反而皮現殷紅,在脖頸上現出一隻血鳳印記,似在其皮肉下振翅飛騰,意欲離體而去的樣子。
玉珠用手碰了一下,這個印記竟比靈焰更燙,且與她的真元水火不容,發作的更加厲害了。
“無鄉,無鄉。你怎麼了。”幾人不知所措,黎明雪也趕了過來。
自被持幡用禁制困住,她一直試圖逃脫,奈何先天禁制,非入道者可破。直到神巫山震盪,禁制露出了一點兒縫隙,她才得到機會。
可惜身無寶劍,無法身劍合一,只能反覆攻擊這個縫隙,等脫離持幡洞府時,正好看到南無鄉被幕主一幡打回。
聽見黎明雪的聲音,南無鄉想做些回應,可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喉嘍,只好十分僵硬的抿嘴笑了一下。
“鳳凰血脈在反噬他。”白靈搖搖頭,“曦族的鳳凰血脈已經傳了不知多少代,理應與曦族人融合一體,怎會無緣故的反噬主人。”
“鳳凰血脈!”
黎明雪聽罷眼珠一亮,想到曦澤與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接連在胸前捏了幾個劍訣。
一道紅色劍光自遠處激射而來,落在掌心,正是赤凰劍。
“你幹甚麼!”玉珠見狀驚呼。
“赤凰劍穿心而過,可以斬去鳳凰血脈。”
黎明雪強忍雷、火之威,左手按著南無鄉的心口,右手握緊赤凰劍,順著食指和中指的指縫插了進去。
寶劍貫穿胸膛,南無鄉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滾燙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噴湧,撒在黎明雪的衣襟,袖口,面龐上。
滾動的血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