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過來說:“小強,小心點。”
我瞄了一眼鄧元覺那烏雲壓頂的身材說:“算了吧,他要想弄死我我再怎麼小心也白搭。”
好漢們先打車走了,鄧元覺用一個編制袋把自己的東西都歸整好跟著我上了麵包,我瞅了瞅副駕駛上的他,尷尬地說:“該怎麼稱呼你呀。鄧哥?國師?”
鄧元覺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不管怎麼說沒咱倆什麼事,既然都是現代人,你就叫我寶哥吧,以後我在你面前就是那個機械廠的寶金,不是什麼八大天王。”
我說:“寶哥,咱都是現代人,起碼上過9年義務教育吧,你不覺得投胎轉世這種說法有點不靠譜嗎,你就沒當自己真的做了一個夢?”
鄧元覺嘆了口氣:“哎。該怎麼跟你說呢。我也希望是這樣,你知道我這人好打架,得罪過不少人,那天——就是我剛做完夢地第二天,也不知怎麼那麼巧我得罪過的人都湊一塊了,能有30多個,要平時跑還來不及。可那天不知怎麼就跟中邪似的衝上去了。結果你猜怎麼著?30多個人,全讓我扔路溝裡了。”
我知道這些人八成是我那個對頭花錢搞的鬼。就問:“後來沒人找你嗎,給你點錢什麼的?”
鄧元覺詫異道:“你都知道了?後來確實是有人找過我,也給過我錢,讓我跟你們對著幹,可是我把錢退給他了。”不等我開口他就搶先說,“不用問了,那人也是僱來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跟著去呢,省得你坐吃山空。幫你恢復記憶這人很有錢的。”
鄧元覺笑了一聲道:“這不叫幫我恢復記憶,這是他媽在害我。”
“為什麼這麼說?”
鄧元覺嘆了口氣說:“本來過得好好的,可商量也不跟我商量一聲就把老子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這麼說你不願意變回鄧元覺?”
“也不是不願意,可你總得問我一聲吧,‘哥們,你上輩子是誰誰誰,你想變回去嗎’?我想想,哦,上輩子是個和尚,變回去不吃肉還省錢,八成就同意了,可現在到好,一覺醒來就多了108死敵,好麼,這不是害我嗎?”
我也笑了起來,我發現這鄧元覺還挺能侃,跟小時候鄰居二哥一個德行。
鄧元覺鄭重道:“我後來想起來了,頭天晚上我喝多了,睡到半夜渴醒就發現桌上有杯水,毛病就出在那杯水裡了,可已經到這份上
能怎麼辦,就是那句話:該你擔的你還得擔,但這不可以拿我當槍使,為了上輩子那點事就讓我跟人拼命去?我沒那麼傻。”
我笑道:“寶哥活得夠明白的。”
鄧元覺撇嘴道:“屁!你沒發現我都有點人格分裂了嗎?”
確實,剛才豪氣干雲地鄧元覺和現在的普通工人寶金像一個演員的舞臺表演和現實生活一樣涇渭分明,我想他也確實不容易,尤其是每天一睜眼肯定得先想半天自己是誰,在哪個朝代,出了門迎面碰上拿刀的是官兵呀還是隔壁王屠戶,碰上手裡拿棍兒的是梁山的槍兵呀還是瞎子……
我把從劉老六那裡知道的情況大略跟他說了說,鄧元覺嘆道:“你說我們這些人不就是炮灰嗎,都上千年的事了,翻出來有意思嗎?”
我也嘆道:“八大天王要都跟你似的就沒那麼多事了。”
鄧元覺道:“他們跟我不一樣,他們可能死得比較慘,怨氣重,而且他們手上都有梁山的人命官司,就算他們不找梁山地人報仇,梁山地人也會找上他們,只好索性再拼一把。”
我說:“那你能勸勸他們嗎,我也說說那幫好漢們,咱們都到此為止,要不這仇還得結幾輩子去?”
鄧元覺搖搖頭:“八大天王那可不是聽人勸的主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