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垃圾的性情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格外急噪,他往上提了提紅毛,喝道:“叫個爺爺這麼難嗎?”
紅毛鼻涕眼淚一起掉,悶聲道:“啞啞——”
王垃圾專注地把耳朵支上去,眼睛看著地問:“你說什麼?”
紅毛吸著冷氣調整了半天口型,才又叫道:“爺爺……”
王垃圾把指頭伸直使紅毛掉在地上,把手指上的口水在紅毛身上擦著,笑罵道:“話都說不清,有你這樣的孫子也夠丟人地。”
紅毛爬在地上,看王垃圾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這時王垃圾擦著手。像在寒冬裡剛吃了一頓涮羊肉似的舒坦,他把上衣撩起來展了展額頭上地汗水,笑著跟黃毛說:“該你了,叫吧。”
這會紅毛和綠毛本來都已經自由了,兩幫人要一起衝上去王垃圾絕不是對手,但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這倆人在王垃圾手上受了奇恥大辱,現在就剩黃毛安然無恙,這倆人反倒不急了,默不作聲地站在後面看著。
黃毛也分析出了目前的狀況,他往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老王,以前兄弟好跟你開個玩笑,你可別在意呀。”
王垃圾根本不搭理他這茬兒,把手虛支在耳朵上探過去:“快點叫,我等著呢。”
黃毛拍著王垃圾肩膀故作豁達地說:“哈哈,老王就愛開玩笑。”
王垃圾執拗地說:“叫爺爺!”
終於再也憋不住了,他從後腰上拉出一把一尺多長的然道:“別給臉不要臉!”
王垃圾看了看,失笑道:“喲,還帶著刀呢,你會玩嗎?”他一伸手猛的抓住了黃毛的胳膊,黃毛不禁一抖,刀險些掉在地上,王垃圾探出另一隻手來把黃毛的指頭都捏在刀柄上,笑模笑樣地說:“別怕。我教你怎麼殺人。”
王垃圾把黃毛拿刀的手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歪過頭,拍著暴起的青筋說:“看見沒,這有一根最粗地血管,一刀割斷,神仙難救。”
黃毛的刀磨得極其鋒利。一片雪白地刀光映得王垃圾的脖子也亮堂堂的,黃毛幾次手軟都差點把刀扔了,都是王垃圾幫他重新拿好。
王垃圾看了一眼已經有點哆嗦的黃毛,訝然道:“怎麼,看不起割脈呀?那我再教你一招。”王垃圾把黃毛的手頂在自己的左胸脯上說:“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對,是心臟,捅在這也一刀就死!”王垃圾把黃毛空著地手拿過來捂在自己胸脯上劃拉著。“摸著肋骨沒,第一刀知道怎麼捅嗎——別使太大的勁兒,紮在肋骨上不好往出拔。要揉著往裡扎。”
王垃圾一邊說一邊拿著黃毛的手給他示範,黃毛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傻傻的任其擺佈,王垃圾教完黃毛,往後退了一步,說:“都教給你了,來吧,你不是想殺我嗎?”
黃毛舉著刀,紋絲不動地站著。王垃圾駝著背。抬頭看著黃毛,但那氣勢簡直就是一個舉人在鳥瞰天下。
王垃圾催促道:“快點,你到是殺不殺?我那還有朋友等著呢。”
項羽看了半天,跟我說:“這人功夫並不甚高,只不過是有股狠勁,我還真想不出歷史上誰是這副品性。”
我鄙夷道:“你當然想不到,你之前才有幾年歷史?”
項羽道:“哦,那你知道這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最瞭解的歷史是去年。”
場上,王垃圾催了幾次,黃毛都不動手,王垃圾用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那我幫幫你?”他忽然抱住了黃毛拿刀的手,我們都以為他要奪刀,誰也沒料到他照著自己的心臟狠狠地紮了下去……
最後還是黃毛嚇得手一歪,刀子深深地扎進了王垃圾地肩膀,鮮紅的血一圈一圈慢慢洇溼了王垃圾地衣服,黃毛已經整個癱成了一堆了,然後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