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完了。皇后跟他多年夫妻,肯定是瞭解了這一點,所以現趙延昌的表現不對勁,立刻想出對策,意圖以退為進。
屋裡屋外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垂無語,唯有皇后的啜泣聲和磕頭聲不斷傳來。
過了好一會,趙延昌才開口問:“你要虔心禮佛是好事,這宮中事務卻又交給誰打理呢?”
皇后的目光朝俞宛秋這邊睃過來,俞宛秋心口一緊,皇后果然建言:“太子妃溫良大度,聰慧明理,更兼名望卓著,由她攝理六宮,想必事事妥當,臣妾亦很放心。”
趙延昌臉色漸沉,皇后似沒看見,繼續補充道:“其實剛剛在宮門外,臣妾已經跟太子妃道明瞭此意。”
俞宛秋慌忙跪下,皇后這一手太毒了,她是太子妃,是皇上的兒媳,又不是皇上的嬪妃,有什麼資格替皇后管理六宮?
照皇后的意思,她已經跟太子妃私下裡達成了協議,甚至,這事根本就是太子妃自己提出來的
那說明什麼呢?
說明太子妃不滿儲妃身份,不滿只在東宮作威作福,想把皇上的後宮統統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再往更深層挖掘,太子妃會如此,是太子授意的,是太子不滿儲君地位,想早點取父皇而代之,只有這樣,太子妃才能成為後宮之主。
俞宛秋氣得抓緊裙裾,為了陷害兒媳,皇后竟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顧了麼?
她這番做作,表面上遷居禮佛,不問俗事,實際上是把太子妃推到風口浪尖上,讓趙延昌對太子妃起忌憚之心。如此一來,既能轉移趙延昌的視線,又達到了打擊太子妃的目的。
皇后的愚蠢狠毒,真讓俞宛秋開了眼界。難怪趙佑熙對她那麼冷淡,想必早就認清了這位母后的真面目。
一直處於看戲狀態的太子妃終於不淡定了,像皇后那樣重重磕下頭去:“父皇明鑑,臣媳年輕識淺,連東宮事務尚在摸索中,常弄得一團糟,外面又有同濟醫館及諸多產業要打理,既無餘力兼顧其他,更不敢存有此等荒唐妄想。”
趙佑熙急得問皇后:“母后,您是不是聽差了?太子妃絕不可能答應這種事的。”
看低眉順眼的皇后嘴角隱現一縷譏諷,俞宛秋輕吁了一口氣,罷了,本來準備等三個月期滿後再向外公佈的,如今這形勢,也只好提前說了。要不然,皇后立意誣陷,她還真有嘴說不清,誰叫她剛才進慈安門時,跟皇后闢處一室密談過。
想到這裡,俞宛秋再次叩道:“父皇在上,臣媳有下情容稟。臣媳如今的身體狀況,實不宜過度操勞,臣媳……臣媳……”
還是趙佑熙聽出了端倪,眼裡露出驚喜,一把拉住她的手問:“你懷孕了是不是?”
“是”,回答完相公,繼續轉向公爹陳情:“臣媳已懷有身孕,需要靜養,前幾日便6續將名下的醫館和各處鋪子交給手下全權處理,臣媳慚愧,不能替母后分憂。可能是臣媳的話沒說清楚,惹得母后誤會,都是臣媳的錯。”
趙延昌陰雲密佈的臉霎時笑成了一朵大*斯菊,聲音激動地說:“那還跪在地上做什麼?快起來寶兒快攙你媳婦起來,去那邊鋪有絨墊的椅子上坐下。”
俞宛秋暗自好笑,這喜訊大大取悅了皇帝陛下,連太子殿下的乳名都在大眾廣庭之中叫出來了,又一疊聲召喚還在外間配藥的御醫:“老林你進來,給太子妃把把脈。”
俞宛秋被趙佑熙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旁坐好,親手罩上絲帕給太醫診脈。
俞宛秋還是有點忐忑的,月信已遲了半月,她一向很準時,出現這種情況,懷孕的可能性極大。惟一擔心的是,懷孕的日子短,脈象不夠明顯,太醫暫時診斷不出來,叫人空歡喜一場。
好在林醫正經驗豐富,按了沒多久就笑容滿面地宣佈,太子妃的確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