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裡,樹幹鍥而不捨的直往上長,看不出來是否穿破穹頂伸出了山腹,因為頂上的樹葉間,有太陽光照射下來,估計有部分頂端樹枝露在了外邊。
這是好事啊,這說明我和老古並沒有完全陷入絕境,仔細找找,肯定可以爬出洞穴,上到石頭山頂去等待救援。
明白自己的處境後,我和老古都鬆了一口氣,癱在地上休息。
老古充滿感激的拍著我肩膀說道:“這次我能保住老命還在,全都多虧了你,救命的謝字我也不多說肉麻的,但是老古我心裡記下了!總要都還回給你這個情分。趁這會兒有空,我跟你說道說道就我所知的一些情況,雖然我不是全明白,但肯定有些是你不知道的,也是你想不到的。”
老古開始跟我從頭說起這件事情,事情起因在一個月前。
水庫一向都很太平,老古又是幹了幾十年的熟手,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沒事可幹,這天象往常一樣,老古坐在自己的辦公桌跟前喝茶看報紙,卻沒想到縣裡的政法委書記林富祥來了,這一個縣的政法委書記,雖然和老古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隸屬關係,卻也是縣裡說一不二的頭頭,還是縣委常委之一,所以老古一看見他來了,還尋思這位林書記怎麼有空來這裡視察工作,也不事先打個電話招呼下,趕緊必恭必敬的招待林書記。
林書記卻不是一個人來的,介紹了兩個人給老古認識,穿著軍裝,神態比林書記嚴肅的多,看模樣是個不小的軍官,連林書記都是很客氣的介紹說這兩位是某軍區的幹部,有事情來麻煩水庫的管理部門。
老古留意到兩人開來的軍車是壬A字頭的,印象裡是北方沿海某軍區情報部的軍車,心裡打個突,就挺緊張的聽候吩咐,來人倒也很客氣的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說是兩人接受了部隊裡的命令,追捕一個從軍事法庭逃走的逃犯,一直追到這裡後,有線索指出這個逃犯躲進了水庫,所以兩人要進水庫去抓人,具體的秘密按照部隊上的原則,不能過多透露,只是說這個逃犯非常危險,兩人有權力在逃犯反抗時將其擊斃。
林書記簡單的動員老古,一定要努力配合軍方的任務,飯也沒吃就走了。
這兩人很冷漠,老古本來還準備弄桌酒席好好招待的,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也不多耽擱,老古安排了一條船,親自陪同兩人進庫區尋找逃犯,兩人身上都帶著槍,還有些金屬製成的小圓筒,揹包裡鼓囊囊的塞滿了東西,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那個白天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三個人帶了五六個庫區的工作人員,駕船在水庫兜圈,後來就停在這裡,老古說明就是我們同鄭劍的人昨夜一起停留的地方,當時看到兩人都是面色凝重,如臨大敵的拆卸包裹,說就是這裡了,等到天一黑就開始行動,不過老古當時可沒有看出這片水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黃昏時,兩人也不吃飯,躲在屋子裡不知道合計什麼,老古這樣在水庫呆了幾十年的人,在水上過夜已經習以為常了,還以為這兩人暈船不習慣,所以也沒在意。
晚上時候,兩人出來了,穿的都是潛水衣,很簡單那種,只有個頭套,揹著氧氣瓶,趴在甲板上小聲商量,剛開始兩人用的是普通話,後來聲音大了,似乎在爭吵什麼,就換了一種語言,這種語言老古聽不懂,但嘰裡哇啦的肯定是小日本的鳥語。
老古心裡很是吃驚,明明是中國軍人怎麼說的是鳥語,留神仔細聽時,兩人又改成了老古熟悉的語言——俄語。
新安江水庫大壩名義上是咱們國家第一座自行設計、自行施工、自行建設的水力發電站,其實背後還是有蘇聯專家的幫助,整個設計的藍圖參照了蘇聯水力發電站設計思路,採用的也是當時蘇聯技術和經驗,在大壩立項之前,就有不少蘇聯人在庫區四處活動,說是蒐集什麼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