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象是張麗恆的模樣。
我停下身子,屏住呼吸猶疑不定,一時想不明白張麗恆怎麼會爬的這麼快,居然跑在了我前頭?腦子裡卻突然蹦出一個古怪的念頭,會不會是張麗恆掉進櫃子後,給什麼妖魔鬼怪吸走了靈魂,跟著我們一起上來的只是個鬼魂?
這個念頭太過玄乎,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我趕走了,輕輕咳嗽一聲,我硬著頭皮小聲問道:“小張你怎麼動作這麼快?是不是旁邊還有別的路啊?”
那個臉不理我,依然瞅著我微笑,我發現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這張臉上的笑容是凝固的,絲毫沒有活人的氣息,面無血色更不像個活人。
我第一反應就是張麗恆出事了?
小姑娘給我的印象非常好,要是出事了我想我會立刻掉下眼淚來,但是我沒有,因為這張臉的年紀比起張麗恆稍微大了一點,應該有三十多歲,雖然長得有點像,卻根本不是一個年齡層的人。
所以我第二個反應就是,這個中年女人莫非是大棺的主人?我禱告半天可都是一直認為是個男主人的,這會兒蹦出來攔住我就是在怪罪我嗎?
左右看看,我想很可能是這個倒黴的主人泡在櫃子裡沒有腐爛完,這麼給張麗恆一折騰,從大棺中掉了出來,結果剛好卡在這頭沒地方去了!
我乍著膽子爬近了一點,確定不是張麗恆被鬼上身後,我怦怦直跳的心臟略微穩定了一點,無神論的堅定信仰隨之浮上腦海,扭頭大聲叫老古他倆跟上,這裡沒有危險,只管放心大膽的快點爬過來。
離的近了,我摸摸褲兜裡的手槍,不管有沒有子彈,真要碰上屍變之類的,哼,別怪老子不客氣,穩穩的給你一槍,讓你活鬼變成死鬼。
那女人的臉迎著我的槍口,依然微笑著,也沒有撲上來咬我一口的意思,由於逆著光,我實在對這個怪東西不兜底,一閉眼,一咬牙,我就準備開槍把這個嚇唬我的老女人轟個稀巴爛。
扳機一摳,我頭就大了,居然沒有子彈!張麗恆這小丫頭竟然真的給了我把空槍,以她的嫻熟軍人身份,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子彈打完了吧?
閉眼咬牙的正在生悶氣。卻有個人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差點沒把我給嚇的昏過去。
好在我反應夠快,胳膊一掄,就是一個近身搏鬥的招數,衝著拍我肩膀的地方就砸了回去。
一隻溫軟的手,卻異常有力的摁住了我,給人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我縱是渾身解數也施展不開,這隻手摁的地方也很巧妙,正搞在我抬起來的大胳膊筋上,頓時一陣痠麻,我的胳膊肘撞上了頭頂的石壁耷拉下來。
拼命扭頭一看,卻是張麗恆從後頭爬了上來,佔著有力地形,剛好佔了我個便宜。
我又驚又怒:“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心下自然把張麗恆看做了敵人,至於誰跟誰我自己還沒鬧明白。
張麗恆卻吃驚的說:“什麼一夥的?誰跟誰啊!黃寧你沒事吧?”
我轉念一想,知道自己想的多了,一急之下亂七八糟的犯糊塗,趕緊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鬆開手吧,我真不知道是你,一著急想歪了,本來以為背後沒有人的。”
張麗恆莫名其妙的瞪我一眼,搖搖頭鬆開了手。
莫非是我多疑了,我知道多疑這毛病不好,事到臨頭卻從來控制不住自己,總是把別人想成居心叵測的歹徒,正不好意思的想要再給自己辯解幾句,張麗恆卻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拿把槍對住個遺像?”
我一楞:“什麼遺像?哪呢?”
張麗恆手一指:“你看你前頭這個,不就是個黑白的遺像麼?我剛過來就看見你,趴在這個遺像跟前,低著頭嘴裡還在嘀咕什麼,手裡拿槍比劃個沒完?還以為你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