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絲貓膩,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
據她所知,人鬼之術乃是禁術,施術者免不了會遭受反噬之苦,要完成此術,靠李國樹一人之力,簡直微乎其微,更別說還能在養老院附近施下如此大範圍的禁制。
這個施術人若沒一點道行那絕對不可能。
她檢視過李國樹,身上除了被邪氣侵蝕的痕跡,根本沒有一點術士的影子,若非有人指示,他是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國樹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頓時老淚縱橫。
頭一次見他這副樣子,三人都感到驚詫。
尤其是顧川,平日裡就見慣了見他一副不理人的態度,也很少見他表露出情緒,在他看來,就像是做戲。
“做戲?我那是逼不得已!”
李國樹突然吼道,眼神陰鷙。
顧川一驚,連忙捂住嘴,自己怎麼把心裡想的話都說出來了。
蘇秦掐了他一下,生氣道:“你閉嘴,聽他怎麼說。”
這個時候搗什麼亂!
金城白了顧川一眼,但還是比較認可他的話,“說說吧,到底是做戲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李國樹平復了心情,隨後伸出手,打算脫掉上衣。
“你這是……”
蘇秦倒吸一口涼氣,脫掉上衣的李國樹,他的上半身被衣服遮擋的地方露出潰爛的面板,密密麻麻恐怖的疤痕,新傷疊舊傷,一層覆一層,由於長期得不到恢復,有些地方甚至還發黑,像是腐爛。
“契約?”金城冷聲道,他一眼便瞧出這是一種靈魂契約,出賣自己的靈魂,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你是在以靈魂為契約去飼養人鬼?你瘋了,你這樣做的代價,那便只會落得永無超生。”蘇秦極為震驚,生氣的說道。
李國樹苦笑:“我知道,我已經沒多少日子了,這些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撫摸著身上的傷痕,顧川表情仍舊沒什麼起伏。
“活了這麼大歲數,就算死無葬身又如何?那些死在他手裡的人又怎麼辦?誰給他們一個交代?”
稚嫩的童音落到顧川耳畔,他心中一驚,發現身體竟然動不了。
“閻摩羅!你還沒從我身體裡離開!”顧川駭然,想要說話,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直接從靈魂中。
“就憑那個女術士的黑驢蹄子,就能把吾趕跑,妄想!”閻摩羅陰狠的聲音響徹於耳。
它剛剛在地下室控制這小子身體現身之時,的確受到了他腰間那個東西的干擾,自己本來就虛弱,實力尚無,又沒了珠子,所以不得不沉睡罷了。
想擺脫我,哈哈哈,不可能!
它鬆開手,束縛一沒,顧川這才得到喘氣的機會,他鐵青著一張臉,想同蘇秦解釋。
“勸你不要這麼做,你想什麼我都知道,這兩個人類都沒察覺到吾的存在,你覺得他們能在短時間救你?”
聽到這話,他額頭直冒出冷汗,感到一陣心悸。
“你怎麼了?”金城古怪的看著他,其餘兩人也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我……我有點不舒服,你們聊吧,我出去會兒。”
“不舒服?”蘇秦凝眉,沒等他說完,顧川就猛然轉身奪門而出,她想要拉住,卻被金城攔下,“他既然不想聽,就別勉強。”
金城說的對,還是正事要緊,她望著那扇門,最終打消了追上去的念頭。
“我們只是想復活他們,沒想過會釀成如此大的禍事。”李國樹突然捂住半張臉,陷入了歇斯底里。
兩人把視線轉到李國樹身上,目光皆是一滯,隨後聽他講起幾十年前。
……
跑出去的顧川,渾身都覺得不自在,